車廂內氣氛尷尬。
蘇明妝對王嬤嬤和雅琴道,“今日無論聽見什么,都別說出去。”
王嬤嬤急忙道,“小姐您放心,奴婢就是死,也不會說出半字!”
雅琴也點頭搗蒜,“是啊夫人!這些秘密,奴婢會爛在肚子里。”
蘇明妝心中好笑——之前她們怕是都以為她是無辜的吧。
但看到王嬤嬤和雅琴蒼白的臉,也意識到,一名女子紅杏出墻,是多嚴重之事,對其夫君的傷害有多深。
她靠在車廂里,嘆了口氣——夢中的她,真是罪大惡極啊。
……
雪越下越大,天也越來越陰。
還沒到裴今宴回府的時間,但外面天色已經黑漆漆一片。
蘇明妝翻著一本詩集。
門被拉開,有人進來。
她只以為是雅琴等人,并未抬眼。
突然,身旁一暗,緊接著是男子身上攜帶的干凈若冰雪的氣息,“在讀詩?什么詩?”
她心頭一緊,抬眼看去,卻見男子也眉眼溫柔地看著她。
裴今宴沒拿走詩集,而是借著女子的手,俯身看著,一邊看一邊讀,“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夫人這是想喝酒了?”(出自白居易《問劉十九》)
蘇明妝沒想到他竟這么稱呼她,心里癢癢、耳根熱熱,嬌嗔地瞪了一眼,“想喝,你來陪嗎?我酒量可是很好。”
“……”裴今宴溫柔的笑意,瞬間僵住。
蘇明妝有了揶揄之心,“你不信?你忘了去我家,被我三位兄長敬酒了?實話和你說,我們蘇家人都能喝,我酒量絲毫不遜色兄長們。”
“……”裴今宴嘟囔,“說好的書香門第,要那么多酒量做什么?”
蘇明妝笑著合上了書,“開玩笑的,你剛回來?去知春院了嗎?”
裴今宴不依不饒,“開玩笑?你是說,你酒量不好?”
“啊?抱歉……這件事沒開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