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放開她,輕聲問,“是不是我不經你的允許,冒犯你,你生氣了?”
“沒有,別胡思亂想。”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蘇明妝見他依舊自責,無奈地靠過去,主動抱住他,“這回你信了嗎?”
裴今宴眼角竊笑,“信了。”
蘇明妝這才放開他。
隨后兩人分坐兩邊,相對無。
少頃,裴今宴遙望明月,嘆了口氣。
蘇明妝問,“為何嘆息?”
“沒什么。”他停頓片刻,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只是這回沒等女子詢問,不打自招,“我是不是,很讓你失望?”
“失望什么?”
“在外人眼中,我當機立斷,而實際卻優柔寡斷。”
蘇明妝了然,認真回答,“意外是有的,我之前沒想過你有血有肉,有喜有愁。在我印象里,你古板又執拗,所有人都要按照你迂腐的思想行事,只要違背你的意愿,你便毫不留情地懲罰。”
說話之間,她回憶起夢境里,她白天在國公府作妖,待晚上他回來,有下人匯報,他便面無表情地前來,毫不留情地將她四肢關節全部卸開,之后又面無表情地離開,任由她痛苦哀嚎。
但夢醒后,他卻敏感脆弱,稍微一句話說重了,他便自卑。
這種反差,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也許正是因此,她總是下意識以為他和夢境中的他,不是一個人。
裴今宴吃驚,“我何時毫不留情地懲罰人了?”
蘇明妝訕笑,“沒有,是我瞎想。”
正巧這時,取披風的雅琴回來,站在假山下只敢揮手,卻不敢聲張,害怕打擾主子們談話。
裴今宴和她打了個招呼,便去取披風,蘇明妝則是站在涼亭邊緣,看著他修長的身影從容下了假山,從雅琴手中接了披風,還指著房屋,讓雅琴去里面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