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蘇明妝抿了下唇,“你的為人,我怎么會不信?現在什么時辰了?”
“剛出午時。”
蘇明妝驚訝,“我竟一口氣睡這么長時間?我發汗了嗎?”
“是,石大夫說,只要你能自解表,這病便算是痊愈。”
“那真是太好了。”蘇明妝松了口氣,這樣就不用大張旗鼓地請太醫了,雖然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這病從何來。
裴今宴看著女子喜悅的表情,眼神也幾不可見,多了溫柔,“要再睡一會嗎?”
“不,睡足了,”蘇明妝卻沒馬上起床,依舊裹在被子里,“哦對了,母親知曉我情況嗎?”
“知道,上午時蘇夫人帶人來了一趟,石大夫也來了,重新開了一副藥方,藥也煎好。”
“那王嬤嬤她們應該回來了吧?”
裴今宴無奈,“還沒,蘇夫人希望我再照料你一天。”
蘇明妝垂眸思考,“也好。”
“?”裴今宴一愣。
他還以為,她聽說自己被蘇夫人算計,會生氣。
即便不生氣,也會抱怨兩句。
蘇明妝——正好,給她機會說服這個犟種。應該用一些什么法子呢?
蘇明妝知道,犟種之所以為犟種,往往有著一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死腦筋,所以既要勸,卻也不能太過激。
想著想著,纖長的睫毛下,明眸閃爍精明,便有了主意。
她抬眼,楚楚可憐地問道,“剛剛我睡時,出了很多汗嗎?”
“是。”裴今宴見她不睡,便把帷帳撩起來,在兩旁掛好。
昏暗的床內,光線涌入,女子覺得刺眼,抬手掩在臉上。她衣領松散,精致鎖骨若隱若現,午陽照在她身上,被若雪肌膚、淺色中衣又反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