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聽見,都忍不住輕咳出聲,紀昱恒的臉也是倏然黑得像鍋底。
他覷著我,“你信了?”
“畢竟她是你心尖上的人,你為她做這些,也不奇怪。”
我盡量讓自己平靜地開口。
可是心底,還是有那么一絲絲的不舒服。
我承認自己不夠坦蕩,也做不到在朝夕之間拿起又放下。
紀昱恒無奈,“豬腦子。”
“……”
我原想頂一句什么,但顧忌著他的傷,沒再開口說什么。
倒是秦澤,問了一句,“紀總,城西那塊地,真要讓給他們?”
雖這些年紀氏涉獵了很多行業,但房地產依舊是紀氏的支柱產業之一。
城西又是江城政府這兩年著力開發的地方。
紀昱恒瞇了瞇眸子,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讓。讓了也要他們吃得下才行,等著吧,他會來求我們的。”
“是。”
秦澤松了口氣。
抵達醫院后,紀昱恒在第一時間被放到了移動病床上。
醫院燈光明亮,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紀昱恒因失血過多,臉色已經白得不像話。
他在車上……一直是怕我擔心才強打起精神。
隨著急救室的門關上,我的心,也被一股恐懼狠狠攫住。
連喘息都變得艱難。
我抵在墻壁上,說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只知道,在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出來說,子彈取出來了,只要好好養一段時間,就問題不大時,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我走進病房,他烏黑的雙眸就那么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似要把我看出一個洞來。
我抿了抿唇,給他倒了杯溫水,“秦澤回去給你收拾日用品和衣物了,等他過來,我就走。”
他扯了下嘴角,“走?”
“嗯。”
我點點頭,“今天……謝謝你。”
如果不是他去了,我恐怕很難毫發無傷地離開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