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云霧飄在兩人的面前,讓不遠處守著的宮人,完全看不到她們兩個人的臉色。
“皇上這幾日的情緒低迷,上了早朝后,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御書房,哀家命人去請他,他也只是找了個理由推脫,洛溪,你一向聰慧,幫哀家想想,皇上現在究竟是被什么事情煩心?”皇太后優雅的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將白玉茶盞放了下來。
保養得宜的皇太后,此刻在月色之下,完全看不出絲毫年紀。
江洛溪面上一直平平靜靜,旁人看不出來她的心思。
聽了皇太后的話后,她輕輕的搖了下頭,“洛溪也不知皇上是在為何事煩心,不過,凡事有因有果,皇上突然行事與往常不同,定有原因。”
“如果不是知道了皇后做的那些事,哀家會以為他是因為皇后而情緒低落。可惜,他心里沒有皇后。哀家反倒是覺得他對云舒有幾分心思。”皇太后冷笑一聲,感覺自己似乎距離真相很近。
畢竟戰天宏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
有些事情,她能揣摩到。
“皇上和云二小姐?云二小姐意中人是夜王,已經為夜王生了三個孩子,皇上不應該會對云舒有心思,不過……任何事都有例外,云二小姐容顏傾國傾城,不要說皇上,就連民女也被驚艷,如果民女是男子,說不定也會想要娶了云二小姐。”江洛溪眸光動了動,拿起一旁的茶盞吹了吹上面的浮沫。
這番話不假。
在沒見到云舒時,她不認為云舒會怎樣驚艷。
但見到云舒時,她才發覺其他人對云舒的描述,都不及她親眼所見,更是因為親眼所見,她之前生了幾分退卻之心。
皇太后眼里一抹精光飄過,“洛溪,你聰慧溫柔,善解人意,夜王會喜歡你,只要你用心,云舒阻礙不了你的路。”
江洛溪眼里有些暗光,不過,在她低頭的時候都被隱藏住了。
就算是宮斗多年的皇太后,也并未察覺到江洛溪的神色變化。
而是頗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
“一切攔路石一旦成了阻礙,該除掉的要除掉,洛溪,你懂哀家說的嗎?”皇太后問。
江洛溪還是低著頭,看上去溫溫婉婉,好像與世無爭的淡泊模樣,在她的外表下,任何人看到的都好像是歲月靜好。
皇太后見江洛溪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皺著眉道:“洛溪,如果你不成,哀家可以將你安排嫁給他人,京城才俊眾多,哀家可以為你選擇一個可以托付終身之人,以你的聰慧,也能過的極好。”
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嫁入夜王府后,將夜王牢牢掌握在手里的人。
而不是一個還沒嫁過去,就已經心生退縮之意的柔弱女子。
雖然江洛溪看上去很聰慧。
但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江洛溪退后一步。
現在她還來得及去尋找下一個人。
就在這時,江洛溪聲音依舊溫婉,但卻透著幾分冷霜,“云二小姐不會成為我的攔路石,太后娘娘放心。”
聞,皇太后的臉色稍緩,懸著的心落下。
她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幾分困意襲來。
“還有一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走吧,你和哀家都去睡吧。”皇太后打了一個哈欠。
江洛溪點頭。
皇太后走門前時,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也要回房去休息的江洛溪,“你認為皇后還能救嗎?”她問。
江洛溪眸光微動,點了下頭,“原本不可,但在剛剛已經有法可救。”
聞,皇太后眼里閃過一道亮光,十分欣賞江洛溪,“洛溪,夜王定會鐘情于你!”
如此聰慧的女子,進退有度,想要一個男人的心,如同探囊取物,沒什么難的。
……
天邊,漸漸的有了些亮色。
云舒收了最后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