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過我通不通意了嗎?就那一棵水草就差點要了你的命,你怎么那么沒出息。”
蕭冶寒無力的轉頭看了一下,看著腳上還繞著的水草輕輕說;
“可是力氣不是都長你身上了嘛!瞧瞧我怎么用力都扯不斷的水草,你倒好連窩都給它端了上來。”
荷花瞪著淚眼汪汪的眼睛看著還在和小妹說話的小叔子,她來不及伸手擦鼻涕眼淚笑著呢喃道:
“活了!活了!真的活了?哈哈哈!太好了!真的活了!四弟真的活了,大嫂回家給你殺只雞。”
蕭冶寒無力的轉頭看向哭笑著一塌糊涂的大嫂,輕聲說道:
“大嫂,十幾年了,我就沒吃過你殺的雞。”
“這回真的,真的,大嫂真的殺,嗚嗚嗚嗚嗚嗚,大嫂說真的呢!
你不知道剛剛躺地上嚇死大嫂了,嗚嗚嗚嗚嗚嗚!
大嫂好怕你連大嫂的一只雞都沒吃上就死了呀!嗚嗚嗚嗚!”
月遲徹底被大嫂這說詞雷到了,這生死關頭竟然還能這么說話的嗎?
再說大哥經常打獵回來不是經常給三哥開小灶的嘛!
蕭老爹呆呆的看著三人,反應過來忙爬著過來拉起蕭冶寒的另外一只袖子也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我的兒啊!還好你沒死成啊!我們家已經夠慘了,你要是現在死了我們連買副棺材的錢都沒有啊!
只能一張草席裹了了事了。”
蕭父說著擦了淚,他還伸手捶了捶蕭冶寒的胸部。
蕭冶寒本來就是強行忍著沒有暈過來而已,現在被蕭父一捶,徹底暈了過去。
月遲看著暈在自已懷里的三哥,忙提起就甩到背上背著朝回家的路跑去。
蕭老爹和大嫂荷花還有看熱鬧的人又急急忙忙又追了上去,留下兩個吸著鼻涕的蕭陽蕭峰只能手牽著手也追在后面。
等月遲把人放到床上時,她忙折身出來對著蕭父說道;
“阿爹,你快點給三哥把濕衣服換了,等下著涼了。”
說完她也回了自已屋子換衣裙去了,看著沒有安上的屋門,她又出來抬起蕭老爹沒有修好的門就那么擋到了屋門口。
等她出來大嫂已經提著一桶水放到了蕭冶寒屋子門口:
“阿爹,熱水放這了。”
很快,蕭父出來把水提了進去。
過了許久,蕭父終于從屋子里出來了:
“四兒發燒了,怕只得往鎮上去了。”
大嫂聽聞馬上急忙回了屋子,不一會拿出一個布包遞給蕭父:
“阿爹這里有五百文銀錢,你先拿去吧!不夠在想想辦法。”
大嫂荷花后面越說越小聲,這五百文銀錢本來是打算還大伯家的。
大伯娘已經明里暗里說她們借錢不還,她們今年打算給她們的三兒子說親的話了。
蕭父看著兒媳婦手心里的布包,他知道這是打算還給大哥家的銅板。
可是屋里的四兒此時記臉通紅的躺在床上,他顫抖著手從兒媳手里接過了布包。
他轉身進了屋子打算背著兒子就去醫館。
月遲也忙疾步跟了上去,她就看到蕭父有些吃力的扶起蕭冶寒打算背了起來。
她忙上前扶著蕭冶寒讓蕭父能背的輕松些。
“阿爹,我和你一起去,路上我們換著背。”
蕭父背著兒子的身影頓了頓:
“你不是討厭去鎮上嗎?那里人多,怕你不習慣。”
這個女兒自小時在鎮上被人嘲笑過一次后就特別抗拒出門,現在這樣還真是有些奇怪。
月遲仿佛看出了蕭父的心事,她上前一步笑著說:
“不怕了,以后都不怕,讓她們笑去,我走我的路,讓她們笑個夠,不然她們多無趣不是。”
說著她上前幾步先把門再打開些,好方便蕭老爹出去。
這時剛剛好陽光照在了她單薄的身上,蕭父看著陽光下面帶焦急的女兒,用力的點了點頭,馬上大步出了屋子。
“阿遲,等等,你過來。”
就在兩人要出門時,老太太急忙叫住了月遲,月遲停下看向老太太:
“阿奶,怎么了。”
“你過來,快。”
老太太揮了揮手示意月遲過去,月遲忙跑到了她身旁,只見老太太拿出那個玉鐲放到了月遲手里:
“要是銀錢不夠就拿去當了,記住,一定要保住你三哥。”
月遲看著手里的玉鐲,鼻子一酸又差點落下淚來,她輕輕喚了一聲:
“阿奶。”
這時侯百姓家家戶戶兒子女兒都多,沒了那么一兩個也是常事,很少有人傾家蕩產的去救治的。
“去吧!路上慢些,到了去找你二哥二嫂幫忙,路上你多受累些,你爹年紀大了。”
“嗯!”月遲忍著眼淚轉身大步跟上了蕭父。
才到門口又想起,這里離鎮上差不多四十多里路,就是二十多公里,一個小時走五公里怕得走四個多小時。
想到這里她又折身回來對還在抹眼淚的大嫂說道:
“大嫂把背峰哥的裹背借我用,那樣三哥能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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