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華東聽黃海川這么一說,點了點頭,并沒有往里間走去,這醫院的干部病房是小套間的,外面是客廳,里面才是病房,邵華東也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為自己妻子徇私了一次,要不然他妻子是沒資格住進來的。
“邵副市長為何不把妻子送到京城去治療?不管是醫療條件還是醫療水平,京城都比咱們南州市高出了不只一個層次。”黃海川重新坐了下來,對邵華東笑道。
“不是沒想過,但在京城沒什么朋友熟人,我這個副市長在南州市還能借這邱老臉讓醫院的人行點方便,到了京城,就沒啥辦法了,醫院是否會調集最好的醫生和設備為她治療就不好說了,還不如留在南州,醫院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會認真對待,再者,她也希望留在家里,不想去太遠的地方,也只能在南州了。”邵華東搖頭道,他這個常委副市長在南州市能吃得開,到了京城就不頂用了,正是因為這些顧慮,邵華東并沒讓妻子到京城治療,而且南州市作為省會城市,醫療條件和水平已經是南海省最好的了,在國內也還算可以,正是因為這些因素,邵華東才決定讓妻子就近治療,妻子也同意,她本人就不希望離家太遠。
“你妻子現在是尿毒癥什么階段了?”黃海川看了看邵華東,“據我所知,這個病最后都是要做腎移植手術才有存活下去的希望。”
“不錯,最后的結果是得腎移植。”邵華東臉上多了幾分疲憊,提起妻子的病情,邵華東甚至都懶得再去理會官場上的那些爭斗,只希望妻子健健康康,黃海川說到這個,邵華東臉上也少了幾分戒備,“現在已經快到晚期,這幾年一直都在做透析,按照醫生的說法,透析雖然能替代腎臟的排毒功能,但長期的透析會導致腎臟失去殘存的腎功能,導致病情一直往嚴重的方向發展,雖然在透析的同時有聽醫生的建議用中藥治療,保護殘存腎功能,但終究是效果有限,現在也到了必須換腎的時候了,醫院也在幫忙尋找腎源。”
“要找到匹配的腎源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誰說不是呢。”邵華東苦笑。
黃海川看著邵華東,也差不多是時候說出自己的來意了,道,“邵副市長應該也知道我在京城工作過一段時間,昨天我托朋友問了一下,正巧我那朋友在協和醫院和301醫院都有熟人,邵副市長要是愿意的話,可以讓你妻子到京城去治療,不管是協和醫院還是301醫院,都會保證調集最好的腎外科和內科醫生給你妻子治療,并且承諾他們醫院里的腎源如果有跟你妻子相匹配的,愿意優先照顧你妻子。”
“什么,你說的是真的?”邵華東震驚得站了起來,一臉無法抑制的驚喜,一直在邊上坐著的秘書陳陽同樣驚訝的往黃海川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陳陽站了起來,識趣的走到外面去,這時候,同來的肖遠慶也是笑著跟陳陽一塊往外走,接下來,兩個領導的談話可就不見得適合他們聽了。
“當然是真的,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可不敢拿這種事跟邵副市長開玩笑。”黃海川笑著道。
邵華東顯然還沒從巨大的喜悅中恢復過來,在小小的客廳里走來走去,很是激動,幾次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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