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站在落地窗前。
不知過了多久,江柯才道:“老夫人禮佛,常年吃素,身體營養不足,在療養院里輸液度日。”
“我有高血壓,情緒忌諱激動。”
“沈時瑾的情況不容樂觀,醫生檢查說腦部損傷很危險,必須盡快治療,否則壓到神經他會失明。”
姜初羽蹙眉看他。
江柯沒有動怒,只是無比平靜道:
“我們沈家前兩年何等風光,現在在榕城只是個津津樂道的談資,我和老夫人放棄沈氏離開,以及到現在照顧沈時瑾所做的努力,全都是為了他能健康平安的活著。
沈家現在只剩下我們三人,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你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過我們,遵守諾?
難道要我和老夫人半年來的心血全都白費,看著你們重蹈覆轍,繼續糾纏不休?你覺得我們誰能承受這樣的打擊?”
姜初羽沉默聽著,心口一下一下針刺的痛。
她攥著口袋里常備的救心丸,捏了捏又松開:“秦家、江訴、姜西鈞還有那些股東,都被我清理得干干凈凈,假如當初我和沈時瑾沒有分開,他也是不會遇到危險的……”
“你是想說,當初就不該答應我們?你后悔了?”
江柯打斷她,冷笑搖頭:“你為何現在才能動秦家?半年前秦鷗不達目的不罷休,你信不信他知道沈時瑾沒死,還會策劃一場陰謀?到時候要一個成了植物人還沒恢復的沈時瑾去死,還是你去死啊?”
姜初羽張了張口,竟沒法反駁。
江柯居高臨下看著她:“別把自己想的那么能干,也別懷疑我和老夫人當初做的決定,那已經是對你們最好的選擇!
你現在是囂張到可以隨便拿捏我,但是沈時瑾頭上有傷,不能受刺激,現在都沒查清楚為什么失憶,你要纏著他,去拿他冒險?”
姜初羽的心墜到了深淵,疼痛一圈圈泛起。
這半年來她將一切掌控在手里,學著爺爺和沈時瑾當年撐起公司的雷厲風行,逐漸獨當一面,把榕城經濟捏在手里。
沒人敢傷害她,沒人能動她。
以至于她時常覺得可以掌控當年的事,無數次不甘心和沈時瑾就這樣分開,不相信當初分開是最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