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看著院子里原正在曬被子的大舅母,慌里慌張將被子收了,拉著小兒子鉆進了花廳。
大舅母的嗓音傳來:“四兒,誰呀,說了不見客不見客,咱家都是病患,把別人染病了,擔待得起嗎?能不給惹麻煩,咱就不給別人惹麻煩啊!病痛咱們自己抗。關門。”
小廝他急忙忙要把大門關上,如避洪水猛獸。
蔣馥瑩明白過來大舅母是在用語敲打她,莫給大舅父惹麻煩,她家的事自己抗,小廝的一套痢疾說辭也應是一早舅母交代好的,舅父懼內,在屋內不出聲也未露面。
蔣馥瑩見門即將關起,來不及細想,已經屈膝跪在舅父家高高的門檻上,顫聲道:“舅父,家父含冤入獄,外甥如今實在是走投無路了。舅父不是常說,膝下沒有女兒,要瑩瑩給您當閨女么。...若舅父肯念及舊恩幫幫手,瑩瑩以后是您的親女兒,他日養老盡孝必不推辭。”
舅父沉默不。
大舅母哎喲哎喲身體難受的痛吟,“哎喲,我說了家里都作病了怕傳染她。她倒跪下來讓我不是人了起來。你舅父若是沒有作病,咱們是親骨肉啊,會不去給你爹求情么?這些小輩,好像長輩都欠她似的呀。我病死了也自有我家人給我收尸,我不麻煩別人啊。”
蔣馥瑩不知跪了多久,直到雙膝發麻,舅父始終沒有露面,大舅母的話使蔣馥瑩耳根子火辣辣的發燙,心一點一點沉入谷底,她叫穎兒扶著緩緩起身,對小廝道:“既然舅父舅母身體不適,我便過些時候再來看望二老。代我謝謝舅母體恤之情。”
蔣馥瑩轉身一瞬,紅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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