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南的腦袋嗡得一聲,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我知道了,打擾了。”
掛斷電話就覺得又累又熱,身上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濕透,現在回醫院也沒用,他搖搖頭準備去宿舍換一身衣服。
回到宿舍門口累得滿頭大汗,推宿舍門推不開,伸手砰砰拍門:“書桓,東升……”
吱呀——
沈東升打開門,問道:“孩子怎么樣了?打過疫苗沒有?”
“人民醫院沒有疫苗,整個省城都沒有,周邊各縣也沒有,娘的。”
“好,不是!我這里有。”
沈東升從包里拿出五支疫苗,樸實無華的小玻璃藥瓶,上面的標簽也是樸實無華,只有打印機打了“狂犬疫苗”四個字。
這五瓶藥是韓千山去醫院里找薛景買的,醫院里總是喜歡撕標簽換標簽。
“沈叔,剛才我在家屬院里溜達,突然有兩年中年漢子攔住問我要不要疫苗,估計是看見我跟著林廠長去醫院了。我覺得他們是黑市里的人,因為狂犬病就囤積疫苗了。”
“好,好呀!”
這個謊到處是漏洞,但沈振南不在意這些,拿著五瓶疫苗就往外跑。
“沈叔等等。”
沈東升急忙拉住他:“這是投機倒把,不能把藥拿到醫院里。林廠長家有冰箱,咱們把藥放在冰箱里,我給孩子打針。”
說到這,沈東升又從包里掏出一次性針筒。
“對,你說得對,我都急糊涂了。”沈振南一拍腦袋:“我現在就去醫院。”
他顧不上換衣服,騎著自行車一口氣又跑到了醫院,把好消息告訴心急如焚的林武民。
林武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一家人馬上帶著孩子回家,親自來宿舍找到沈東升,僅僅把五瓶疫苗握在手心。
沈東升跟著他回家,用針筒先給孩子打一針,把熊孩子林寶玉疼得哇哇哭。
“林叔,你找個會打針的人,第三天、第七天、第十四天和第二十八天,每天給孩子打一針,孩子就不會得那種病了。”
“你會打針,我找別人干啥?振南你去拿東升的行李,你們幾個快去收拾房間,讓東升住在咱家。”
“不至于,我就住宿舍吧,到時候過來打針就行了。”
“不行不行!”
林武民一錘定音,說啥都要讓沈東升住在家里。
眾人開始忙碌,林武民的兒子跟著沈振南去拿行李,林武民的妻子和兒媳去樓上收拾房間,一番折騰,沈東升住在了林家。
女眷們又去買菜做飯,做了兩葷兩素四個菜,買了兩瓶茅臺酒,林家父子一個勁地勸酒。
“東升,我再敬你一杯。”
“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就醉啦。”
“這才多少啊,繼續喝,必須把這兩瓶喝完。”
“老叔你就饒了我吧,我這酒量真不行。”沈東升已經喝到頭發懵。
林武民把老臉一沉:“東升,我這人有個壞毛病,喝不好酒,辦不好事兒。今天把酒喝好了,明天我就去氣象組給你跑人工降雨的事。”
“喝,今天咱們往死里喝。”
沈東升端起酒杯一口氣喝干。
“爽快,這就對了嘛。”
林武民哈哈大笑,起身又給沈東升滿上,喝到最后,沈東升直接趴在了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