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升離開蕭家，想到了未來世界的蚊香，一盒五盤裝的蚊香也就五塊錢。

現在的蚊子太厲害，如果在外面睡一夜，第二天可能會變成干尸。

沈東升直接去森林，準備去未來多買些蚊香。

然后去黑市賣給馮家兄弟，就是不知道現在的蚊香什么價。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轉角遇見沈明啟，兩人都是低著頭走路，都嚇了一跳。

沈明啟的臉色很難看，不過他敢怒卻不敢，他的拳頭沒有沈東升硬。

沈東升看看他手里的蚊香，突然就來了興趣：“蚊香不便宜吧，你舍得用？”

“一盒蚊香才一塊錢，我用得起。”沈明啟亮出手里的蚊香。

他呵呵笑道：“這是供銷社馬主任送給我的，你想用，只能出錢買。”

省城生產的野牛牌高級蚊香，包裝盒上畫著一頭公牛。

“供銷社的馬俊武主任？”沈東升打量著沈明啟。

搖搖頭說道：“如果我是你，我不會白要這盒蚊香。”

“那是你沒得要，不要白不要，白要誰不要？”沈明啟開始嘚瑟了。

沈東升突然覺得，人是奇怪和矛盾的動物。

好人不可能一輩子只做好事，壞人也不可能一輩子只做壞事。

沈明啟就做過一件好事。

去年夏季的某一天，他去鳳梨鎮供銷社買火柴。

途中救了兩個溺水的孩童，其中一人是馬俊武的孫子。

以前的沈大裕能跟陳支書分庭抗禮，其實是沾了馬俊武的光。

“你是真的蠢。”沈東升懶得再跟他廢話，背著雙手從他身邊經過。

這盒蚊香最多有五盤，供銷社竟然賣一塊錢，沈東升覺得現在的工業品是真的貴。

沈明啟看著沈東升的背影，心里突然咯噔一聲，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就算是天大的人情，也不能用一輩子。

人情是用一點少一點，應該留在關鍵時刻辦大事。

“娘的，老子真蠢。”沈明啟咬牙切齒往家走。

走了七八步，一條菜花蛇從路邊的柴草堆里鉆出來。

沈明啟呶一嗓子，整個人直接蹦起來，手里的蚊香掉在地上。

沈東升回頭吃瓜，忍不住笑出聲，這位便宜堂弟最怕蛇。

菜花蛇緩緩過路，從路南爬到路北，爬進一戶人家的木柵欄里。

沈明啟急忙撿起蚊香，打開盒子一看，五盤碎了兩盤，氣得他低聲罵娘。

“呵呵。”沈東升又笑了。

現在的蚊香和未來的蚊香一模一樣，只看外觀根本就看不出來。

沈明啟出糗，又被沈東升笑話，蚊香還摔壞了三盤。

他惱羞成怒：“沈東升，你別得意。有馬主任關照我，我將來的日子肯定比你好。”

“加油，我看好你。”沈東升懶得回頭，舉起右手給他豎個中指。

走進大森林，蹲在一片草叢里，閉上雙眼回到未來世界，去小區超市買蚊香。

蚊香的價格差別很大，同樣是五盤10個裝的蚊香，有的賣4元，有的賣14元。

沈東升買3盒14元的蚊香，把包裝盒子扔進垃圾桶。

回到60年代，從森林里回到家，發現東屋的房頂已經沒了。

家人們正在清理椽子，把清理出來的椽子堆在院子里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