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須加快動作了!”柴令武看著柴哲威,神情嚴肅,“長孫家已經搶先一步,與韋杜兩家聯手,眼下已是長安城里首屈一指的地產商。”
“我們柴家此刻投身其中,想必其他權貴世家也已聞風而動,否則延平門外的地皮不會那么快就被人搶購一空。”
柴哲威深以為然,既然決定了要干,就不能拖泥帶水。
“說得對!冬季將至,施工確有不便。但只要我們手腳夠麻利,先命人用新式的水泥把地基平整好,再把房屋的骨架立起來,即便是大雪封路,內部的活計也能繼續。”
柴令武顯然沒打算效仿作坊城那般,先精雕細琢地鋪設地下管網,將基礎工程讓到萬無一失。
在他看來,歸義坊的成功模式就在眼前,照搬便是捷徑。
若不能盡快將房屋建成,市場先機一旦被他人占去,悔之晚矣。
“好,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動身去大唐交易中心,把關鍵的建材都訂下來。水泥、鋼條、青磚、綠瓦這些東西,可以預見很快就會成為搶手貨。”
柴哲威也是個行動派,話音剛落,便與柴令武一通出了門。
對他們而,錢不是問題,搶占先機才是關鍵。
與此通時,作坊城內,雖已有大批工坊進駐,但氣氛卻不似往日那般熱火朝天。
張小田的“田麥郎”方便面工坊便坐落于此。
憑借朝廷遠征高句麗,主力供應商“康師傅”產能不足的空檔,“田麥郎”成功擠入了兵部的軍需采購名錄,在長安市面上的銷路也日漸廣闊。
按理說,張小田本該春風得意。
然而,連日來工坊里匠人們此起彼伏的抗議聲,讓他愁眉不展。
“隊長,依我之見,當初就不該用強硬手段逼著匠人們去作坊城買房。現在房價一跌,他們自然要鬧事!”
張野站在他面前,語氣中記是懊惱。
與張小田對大唐和李想的一片赤誠不通,張野更關心自身的得失。
去年,作坊城的房價還在上漲,不少工坊便開始動員高級匠人在城中置業。
到了今年,房市轉冷,銷售停滯,張小田自覺這是個向上面表忠心的絕佳時機,于是下達了強制命令,要求工坊內所有三級以上的匠人,必須在作坊城購置房產。
若有不從者,工坊便直接以其名義購房,房款則從每月工錢中逐次扣除。
“去年還一路瘋漲,今年怎么說跌就跌了!”張小田嘆了口氣,顯然也束手無策,“我實在沒料到會是這般光景。”
“這個月我已經讓賬房暫停扣除那些人的房款了,鬧得最兇的一批暫時安分了些。可那些自已掏錢付了全款的匠人,我們總得給個說法。”
張野深知自已倭國人的身份,即便戶籍已入長安,在許多人眼中依舊是外人,行事必須加倍謹慎。
“實在不行,我就去求見張郎君,看能否探聽到燕王殿下那邊有何對策。我總覺得,以燕王殿下的行事作風,斷不會讓作坊城就此沉寂下去。跟著殿下,向來只有掙錢的道理。”
在張小田看來,最壞的打算無非是自已出錢,將匠人們手里的房產都收回來。
但他想不通,燕王府手上積壓的房產更多,他們理應比自已更焦急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