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都會畫畫了?阿耶可得好好瞧瞧。”
李想好奇地接過畫卷,緩緩展開。
畫上是一個與他有幾分神似的年輕男子,一手牽著小女孩,一手牽著小男孩,身旁還臥著一條大狗。
畫技雖顯稚嫩,但一眼便知是出自小玉米之手,畫上的落款日期還是幾個月前。
“阿耶,怎么樣?好看吧?”
“畫得不錯!”
“我也這么覺得!”
李想一陣無語。
小玉米又得意地挺起小胸膛,說道:“上次我帶小土豆去幼兒園,就沒人敢欺負他。弟弟只有我能欺負,誰敢動他,我就讓金毛去嚇唬他!”
“咳咳!”想到金毛那兩百多斤的龐大身軀,李想不由得干咳兩聲,“放金毛咬人要不得!它現在連軍中壯士都未必是對手,你讓它去幼兒園,萬一真傷了哪位大臣的子侄,可是要出人命的。”
“阿耶放心,金毛有分寸,知道什么時侯是真咬,什么時侯是嚇唬人。不過幼兒園里那些人可分不清,所以沒人敢惹事。現在好多人都學我們家,開始養獒犬了呢!”小玉米絲毫沒覺得自已有錯。
雪晴在一旁補充道:“王爺,公主說的沒錯。如今西市的獒犬價格飛漲,一只品相好的幼犬能賣到數百貫,比一座宅子還貴。許多商人都跑到吐谷渾故地去尋好犬,帶回長安繁育售賣,簡直難以想象。”
對她而,一條狗比一套宅子還值錢,實在匪夷所思。
“有需求便有市場,這股獒犬熱恐怕還要持續一陣子。”
李想對此倒不以為意,反而覺得這或許能讓人們對吐蕃國多幾分興趣,未必是壞事。
根據燕王府情報調查局的消息,那個祿東贊命大得很,竟瘸著腿逃回了邏些城,權力卻未受損。
如今,在松贊干布和他的治理下,吐蕃雖未敢再窺伺大唐,卻向西、向南吞并了數個小國,國力不減反增。
李想心中警鈴大作,他很清楚,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吐蕃與大食人,將是大唐最主要的外部威脅。
……
王富貴自高句麗歸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春風得意。
此番遠行,不僅為他個人,更為整個大唐商界,都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徹底確立了他在圈子里的超然地位。
畢竟,登州那數百家商戶,在他的引領下無不賺得金銀記倉。
這些商戶雖多出自登州,其背后盤根錯節的利益網絡卻牽動著大唐幾乎所有勛貴世家。
朝廷俸祿再優厚,也難填大家族的奢靡開銷,各家都暗中派遣旁支子弟投身商海,以解家族的燃眉之急。
“王掌柜,咱們作坊城近幾期的宅子,銷路實在不暢。從今年開年起,一直堅挺的房價就再也抬不上去了。”
“上個月新開盤的院子,我自作主張,價格與年初持平,還搭上一架尋常的四輪馬車作為添頭,可依舊沒賣出幾套。眼下砸在我們手里的空房,怕是已經過了五百之數。”
王富貴的好心情沒能維持幾天,就被建設局專管作坊城營造的劉方相找上門來,一席話如通一盆冷水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