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發的為往生的英雄們做著繁復而莊重的法事,以此向上天和閻羅祈求,英靈們都有個美好的來生。
當法事結束,道長們宣布吉時已到可以下葬時,現場低泣的百姓們,頓時嚎啕大哭,一時間整個墓地哭聲一片,哀慟天地。
蔣禹清仰頭想眨去眼里的濕意,可無論她怎樣努力,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邱神醫知道小徒兒心里難過,就把她的腦袋按進懷里,長嘆一聲,輕拍著她的背作無的安慰。
他這個小徒兒啊,心地太過善良,見不得人世間的悲苦,偏偏這樣的事情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
世人只道她“護國郡主”的身份有多么尊榮,可又有幾人知道她為世人為這個國家做了多少事情,付出了多少代價。
直到現在,她還時常從睡夢中驚坐起。只有他知道,那些從前的噩夢從不曾離她遠去!
葬禮結束后,蔣禹清謝絕了大哥哥的邀請,再次同邱神醫返回了大營。
營中還有許多剛做完手術的重傷員,她著實放心不下,須得過幾天才能回縣衙。
蔣禹清一直在牙山大營待到十月中才回縣衙。此時,大嫂腹中的胎兒已經八個多月了。
算算時間,還有一個月零幾天就要生產了,等大嫂生產完,說不定自己還能同師父一起回家青州老家過個年。
從大營回來后,她大伯母一直叨叨著她瘦了,可勁的讓廚娘給她做好吃的,順便再給兒媳婦也投喂一波。
蔣禹清怕宴德音吃大多,胎兒過大,不好生養,開始嚴格控制她的飲食。
好在宴德音也是個聽勸的,只要蔣禹清說不能吃或是要少吃的,哪怕她嘴再饞,也不會再碰一下。
日子一天天過去,當將牙山的天氣也冷得需要穿棉襖的時候,宴德音腹中孩子也終于瓜熟蒂落。
于臘月初六這天,順利的生下一子,升級作了母親。蔣禹清也再次做了姑姑。
蔣禹江給孩子取名“蔣霖遠”。“霖”是他們這一輩的字輩,“遠”是名,寓意志向高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