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倏地醒神。
兩人你望我、我望你。
馮蕪慢慢綻開笑,調皮又歡快:“哈,還不告訴我,回去我就把它撕掉!”
“......”傅司九頭疼,“又敢詐我?”
馮蕪彎腰瞅他:“我發現你越來越笨了,什么都瞞不住我。”
傅司九朝她伸手,將她拽進腿上坐著,下巴蹭她額頭:“你講點理,那傳單是我的東西,你把它撕掉,我就把你畫的顯眼包撕掉。”
“......”馮蕪忍不住提醒,“顯眼包是你。”
“嗯,”傅司九彎唇,“你的心頭寶,我知道。”
“......”
你知道個鬼。
馮蕪用腳尖把敞著的抽屜關掉,朝他伸手:“回家,我餓了。”
避開她手,傅司九借用巧勁,盤腿的姿勢起身,輕輕松松的,忍不住得意:“怎么樣,你老公的核心力量牛逼不?”
“......”
“怎么不說話,”像是故意的,傅司九長眸中浮著惡劣的笑,“不牛逼?”
馮蕪摳著手指上的那枚紅寶古董戒指,試圖把話題岔開:“我想把這個改成項鏈。”
“碾碎玩都行,老公再給你買,”傅司九渾不在意,拖著長腔長調,“就說吧,牛不牛逼?”
“......”
不理他。
讓他自己唱獨角戲。
傅司九半邊眉梢一挑,混不吝地瞅她:“前滾翻、后滾翻、伏地挺身,你選一個。”
“你閉嘴啦,”馮蕪忍無可忍,“敢在公眾場合耍大馬猴,我揍你。”
這男人現在簡直是放飛自我,把馮蕪的那點子社交恐懼癥給勾到頂格拉滿,生怕他好好地走著路,突然來個后滾翻。
雖說帥是很帥啦。
就是容易招來很多人圍觀。
“你想什么呢,”傅司九別有深意,“這事怎么能在公眾場合做。”
“......”馮蕪默了默,咕噥,“果然是我高看了你。”
她每一個正常的想法,總會被傅司九用各種下流的方式打破。
相較起來,社恐算什么。
男人笑的蔫壞,漂亮的丹鳳眼弧度略彎,碎著淺金色的光:“喂,知道我為什么牛逼嗎?”
馮蕪抬睫瞧他一眼,十分配合:“為什么呀?”
“因為我老婆小時候就說了,”傅司九滿臉春色,幾分幼稚的炫耀,“不管我是好是壞,我都是她堅定要選的人。”
“......”
請不要篡改她的話,好嗎。
她明明沒有那句“不管他是好是壞”的前綴。
傅司九眼簾耷拉,一如既往的拽:“誒,說你不管好壞,堅定選我。”
“......”馮蕪無語,“你別一心虛就嚇唬人。”
傅司九直勾勾地盯住她:“不嚇唬你——”
他舌尖忽地舔唇,輕浮浪蕩、一肚子壞水的表情,吐了倆字兒:“疼你。”
“......”
沉默。
兩人已經走到一樓。
天空曠遠明亮,與那年的公園很像。
彼時漠然桀驁的少年,與眼前成熟硬朗的男人重疊。
馮蕪杏眸彎出甜美的弧度,臥蠶落了幾點光影,花瓣唇輕啟,哄死人不償命的話與當年別無二致,好似從未經過波折,一路俏生生的長大:
“哥哥,不管你是好是壞,你都是我堅定要選的人。”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