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個許媽的死,都讓馮蕪受困多年。
更何況這些人。
“你也說了,鈍刀子磨人,你大嫂受金家輕慢,委屈咽了十幾年,”傅良翰說,“你和弟妹前途未卜,連求婚都不能,難道要為了一時不忍,將快可以收尾的局繼續拖著嗎?”
傅司九眼底泅紅:“你憑什么確定我跟阿蕪分手,金家就會相信?”
“憑你傅家小少爺的身份,”傅良翰苦笑,“這原本就不是專一的身份,你的出身,就是風流的證據。”
他若專情一人,倒惹人猜疑。
他若游戲人間,倒沒人會意外。
不過嘆一聲,你看,果然如此。
“小九,咱們得一擊即中,”傅良翰嚴肅道,“你要等著金艾紗找上你,有些東西只能從她那里得到,拿到賬戶秘鑰后,才可以開啟所有行動。”
傅司九胸膛起伏,呼吸微促,像是在拼命隱忍什么。
“大哥知道你難過,”傅良翰耐心說,“爸爸跟金家聯手,也是因為咱們把他架空,他疼愛的三太、張瑤,還有許多事情,都不受他控制,都敗在我們手里,他寧死都不會同意你跟弟妹在一起的,你想永遠這樣?”
傅司九怔怔地,頭一次泄出這種神情:“她不愿跟我好了怎么辦?”
“......”傅良翰頓住短瞬,“什么?”
傅司九嘴巴開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分手,后面,她不愿意再跟我好了,怎么辦?”
就像馮純煙那樣,一轉頭,再不相見。
“......”
傅良翰自然明白他的心情。
可他無解。
這個問題,沒有辦法。
“小九,”傅良翰讓他自己決定,“如果你確定弟妹能不露分毫,能演好這場戲,能不被人隨意套出話去,你可以把隱情告知她。”
“......”
不行的。
行不通的。
馮蕪藏不住心事,她單純直接,若心里窩著這件要事,她會時時刻刻擔心他的處境,擔心他會不會受傷,必定會露出端倪。
那樣,一切都前功盡棄。
“這事危險,”傅良翰沉沉嘆息,“若非情不得已,大哥不會允你去冒險。”
只有傅司九最適合,他大膽桀驁,同時也心細如發。
也因為,金艾紗看上了他。
知道他需要消化,傅良翰起身,清晰道:“你考慮考慮,若定下了,勢必做絕一些,你跟弟妹之前情太濃,不絕不足以讓人相信。”
說罷,傅良翰踩著皮鞋離開。
餐廳悄寂,連風都刮不進來。
清晨陽光掃射,在地面映下斑駁物影。
沉默間,傅司九接到馮蕪電話,他嗓音啞著,一時發不了聲音,所幸女孩子沒注意到他異常,無措道:
“冉月被扔到我店門口,行添哥查到,她是被金艾紗帶走關了幾天,冉月她...她一直在尖叫,不許任何人碰她,傅司九,你什么時候回來?”
“......”
沉默。
仿佛用盡全身力氣,傅司九雙眼紅著,一字一字擠道:“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