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跑遠,就在玫瑰苑對面的快餐店,一條斑馬線的距離。
傅司九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不。”
“都催了五個電話了,”馮蕪無語,“你沒吃飽嗎?”
傅司九往椅背上靠,眼睛一直盯著她,像是有什么意猶未盡的事,不滿她直接趕人的行為。
馮蕪抿抿唇:“我不要你送,我還得去趟店里。”
她扔下那么一攤事就走了,還有些需要解決的等著她處理。
傅司九依然不講話,就用古怪的眼神瞧著她。
“......”馮蕪默了默,“你又怎么了?”
“又?”傅司九終于開口了,卻是冷笑的,“對我沒耐心了是吧?”
“......”
男人心,海底針。
馮蕪覷他,試探著問:“要叮叮啊?”
不等他回答,馮蕪率先表明:“明天給你好不好。”
提到這個,傅司九忽然想起昨晚在俱樂部碰見許星池的事。
他眉尾壓著冷,問:“它怎么不認生?誰都跟?”
“......”馮蕪難免產生護犢子的心態,“不認生不好嗎?它跟誰都大大方方的,也不愛撲人,除了走路順拐,它沒有任何可指摘的地方!”傅司九心頭一刺,人也坐直了:“我什么時候指摘它了?”
這姑娘護犢子是真護,護許星池,護叮叮,護每一個被她放進心里的人。
“你說它誰都跟,”馮蕪說,“不就是想說它沒有原則,不挑人,感情廉價嗎。”
“......”傅司九深呼吸,極力按捺怒火,“它是我兒子,我會這樣罵它?”
馮蕪跟著惱了:“你為什么要當它爸!”
傅司九臉色頓時變了,嗓音略略變形:“我為什么不能當?”
只有許星池能當?
醋意來的兇猛,酸的理智全無。
“......”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由和諧變成針鋒相對。
僵持須臾,看著男人發黑的臉,因克制脾氣微鼓的咬肌,馮蕪心尖浮光掠影滑過無力感:“我是它姐,你當它爸,那我是你什么?”
傅司九:“?”
傅司九:“......”
他被騙了。
許星池是故意的。
他故意這樣誤導張以辭,故意說的這樣曖昧,故意說一半留一半,再由張以辭的嘴,把這些話傳到自己耳中。
好樣的!
許星池真是好樣的!
這么一個明顯的陷阱,他傅司九連查都沒查,直愣愣地跳了進來。
還惹得馮蕪跟自己發了火。
對面女孩子不吭聲,看不出表情,垂著腦袋一勺一勺喝粥,周身散著不想搭理他的信號。
“......”傅司九喉頭發緊,干巴巴地找補,“喂,咱弟弟,別看它年紀大,那飯量可真嚇人。”
話一落,他懊惱地想撞墻。
這都講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馮蕪從粥碗中抬頭,平靜下摁著不耐,一字一字道:“你再說,它就是你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