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氤氳朦朧的白霧,她站在一步之遙:“九哥,能不能給我一根?”
“......”傅司九身體站直,果斷的把煙撳滅,“你走近點說。”
馮蕪真的走近了,近到她的甜香驅散其它味道,霸道又不講道理的往人心尖上鉆。
傅司九低著眼,瞳底郁氣橫生:“怎么這么久才出來?被誰纏住了?”
他明知故問,他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
“你給我一根,”馮蕪心不在焉,“我想嘗一口。”
傅司九氣笑了,大掌不由得扣住她臉蛋,用虎口托起她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不悅的眼睛。
“慣得你,”他咬牙,“什么要求都敢提,煙是什么好玩意兒?”
馮蕪濃密的眼睫一寸寸抬高,清透水潤的目光瞧住他:“你抽了一百萬根。”
還敢拿這點當理由教育她。
“......”傅司九額角抽了下,“還頂嘴?”
馮蕪軟嘟嘟的下唇不知不覺凸了起來,無意識的撒嬌。
傅司九視線移了過去,拇指指腹虛虛摩挲她唇瓣,不顯山不露水的,一觸即離。
“那我戒,”他嗓音低下一些,“行了不?”
馮蕪梗了梗,壯著膽子提道:“那你沒抽完的,能送我嗎?”
“......”
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傅司九松了手,佯裝出來的兇狠:“又被誰欺負了,就知道窩里橫。”在別人那里受氣,不知道還擊,只知道委屈巴巴找他發脾氣。
傅司九后槽牙磨了磨,覺得自己怎么那么賤吶,居然還美滋滋的。
他眼神倨傲,有種君王為博美人一笑的昏庸:“說吧,九哥給你沖鋒陷陣。”
“......”馮蕪眼眶發熱,一股無名的自慚涌上心頭,“不能跟你一起吃晚飯了,我回趟家。”
有些事迫在眉睫,不處理妥當,沒得到一個塵埃落定的結果,她心虛,無法拖著一個沉重的包袱去接近他,理直氣壯接受他的接近。
傅司九愣了。
他眼底所有寵溺縱容的情緒肉眼可見的消散殆盡,只余涼薄與冷漠。
果不其然,只要許星池一出現,他永遠要退居二線。
初夏白日變長,夕陽美輪美奐。
他嗓音變涼,涼到沒有一絲感情:“回家做什么?”
這話問來好笑,她回家能干什么,她還不能回家了,他有什么身份這樣質問。
傅司九唇角輕扯,自嘲的弧度。
馮蕪默默別開臉:“找我爸。”
干架。
后面這兩個字,她無法說出口。
有些事,她不知該怎么提,連跟徐茵、李擇這些一起長大的發小她都無法開口。
更遑論沒有任何關系的傅司九。
她也無法在別人面前,去數落親爸的不是,她只是想跟馮厚海確定一些事,讓他給自己一個說法。
傅司九眼神直勾勾的:“欠我的飯,你想拿什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