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嫂提醒了句:“硯洲少爺回來了。”
所有人這才散開,嘴里還不住地夸贊著:
“這孩子長得跟硯洲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長大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就是,看那雙大眼睛亮的,像極了硯洲,出彩得很。”
傅硯洲卻與這溫情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他大步走過去。
人群里,溫婉的女人含笑看著他。
“硯洲。”
可傅硯洲看都沒看她一眼,目標明確地接過茵姐懷里的孩子,不悅地斥責:
“我不是說過不讓孩子接觸別人嗎?”
他話音一落,主屋內氣氛明顯僵了下來。
茵姐小心地解釋道:“沒讓人碰小少爺,一直在我懷里呢。”
孩子出生后,前半個月住院,后半個月傅硯洲從混沌中清醒,孩子接回家后到現在,只有他自己、茵姐和陳媽碰過。
其他但凡有人敢伸手,他就恨不得吃人、要人命的架勢,弄得再沒人敢碰孩子一下。
高衍蘭這個做奶奶的眼饞,抓心撓肝地想抱孩子,奈何她也怕她兒子的那股狠勁和瘋勁。
傅英山先開口打破僵局:“說的什么話?這孩子是傅家的繼承人,自家人看看怎么了?還不讓人看了?”
傅硯洲淡淡地說:“孩子剛滿月,不能受風。自家人看看可以,外人不行。”
這話一出,有一人的臉色明顯青白一片,十分尷尬。
傅英山舉辦家宴,來的都是傅家的親戚兒孫,只有一個算是外人——
老爺子相中的續弦人選,霍明書。
誰都明白,傅硯洲話里的“外人”,自然指的就是她。
傅英山只能沒好氣地說:“哪有外人!行了,明書來家里做客,你替我照顧著些。”
傅硯洲卻岔開話題,對另一人說:“二嬸,阿訓的眼睛不像我,像他媽媽。我老婆眼睛很好看,是杏眼呢。”
說完,他抱著孩子徑自朝飯廳走。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