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接的很快，“在哪？”

“我……”江梨習慣性想隱瞞自己的私事。

不過頓了頓，她改了口，語氣也和平常略有不同，多了點認真。

“我去東郊看我媽了。”

“嗯？”傅錦舟似乎有些意外，“然后呢？”

此刻江梨正巧路過社區內的生鮮超市，她往里掃一眼，腳步放慢，“然后，你餓么？”

“我是說，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買點菜回去……”

那邊的傅錦舟看了眼正在廚房忙碌的工人，“別麻煩了。”

江梨“哦”了一聲。

難得她想下廚，他還嫌麻煩了。

不吃拉倒。

“我很快就到樓下，你記得給我開門啊。”她提醒，然后掛了電話。

等上樓進了門，江梨先聽到一聲低沉的笑。

她抬臉，就見傅錦舟靠在沙發里，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正勾著唇角上下打量她。

“我的衣服好穿嗎？”他問。

江梨把挽起來的袖口放下，唱戲一樣甩了一下，“自己看咯。”

眼底笑意深了兩分，傅錦舟說：“衣服下午就到。”

江梨以為他讓人去清輝苑取她的東西了，沒太在意，靠過去坐在他身邊，夸了他一句“周到”。

而“周到”兩個字，讓她想起不久前，在醫院打聽到的消息——

鄭老先生不太好套話，一直到她不得不翻出自己和傅錦舟的聊天記錄給他看，那老先生才笑而不語地點了下頭。

“怎么？”傅錦舟輕捏她下巴，讓她轉向他，側眸看她笑盈盈的臉。

顯而易見，她今天心情異常好。

比他們重逢以來的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江梨低頭在他指尖很響亮地親了一下，斜著漂亮的眼睛看他，“活雷鋒怎么明知故問啊？”

她不是不分好壞的人。

他給了她媽媽最好的醫療條件，相當于解了她當前的困局。

不管他是為了什么，哪怕是一時心血來潮，她都會把這件事記在心里。

當然，一碼歸一碼。

他們之間依舊只是單純的惠利關系。

“伯母情況有好轉嗎？”傅錦舟問，被她吻過的指尖感受到了嘴唇特有的溫軟，酥酥麻麻。

江梨想起和鄭老先生的談話，點了點頭，“我媽會好起來的。”

她媽的身體完全是被所謂的“保守治療”給拖垮的。

換句話說，程娟從來就沒想過替她媽把病治好。

“在想什么？”傅錦舟問，沒放過她眼底深處飛快掠過的那抹寒。

“真的想知道？”江梨重新笑起來，只是那雙眼睛，已經恢復了往常的平靜無波。

傅錦舟收斂眼底的探究，不過嘴里卻問：“我要聽實話。”

笑容一凝，江梨偏頭枕著他肩膀，放軟聲音說：“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啊。”

傅錦舟涼涼挑唇，沒吭聲。

安靜了兩秒，江梨低低說：“我想拿回家產。”

“有把握么？”傅錦舟毫不意外。

江梨雙手摟緊他的手臂，笑了，“你不就是我的把握？”

傅錦舟按住她往他胸口攀的手，捏在手心，“我替你雇人暗殺她？”

暗殺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