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瘋了嗎?你自己死就是了,你還想連累我,拉上整個娘家嗎?”楊沐宸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再不制止,不知她還會發癲成什么樣子,說出怎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真正的大丈夫頂天立地,都不會去以強凌弱,在外沒本事、在家就窩里橫。相反,有能力尊重妻子、愛護女眷。如果北地的男兒不是這樣,父親怎會巴巴地把我們都嫁過來,我們是他的掌上明珠,又不是他的仇人。他自然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捧給我們。退一萬步講,就算父親不夠精明,已經嫁了一個女兒過來,夫家好不好,也該知道了。若北疆的男兒真有那么不堪,推一個女兒進火坑也就算了,何必再賠上一個女兒?”
可是在妹妹的嘴里,仿佛就變成了——北疆的男主人沒有主見,只會聽從枕邊風的教唆,冤枉了她一般。
“是啊,掌上明珠,呵呵!那是你這個嫡女,才有的待遇。還有,你這樣虛偽,是說給誰聽呢?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你這樣口是心非。”楊霄陽譏諷完,又看向方幼萍——這個始作俑者,依舊口舌不留半分余地:
“我不過提了一嘴劉議澤,你就開始激動上了,咋地,踩貓尾巴了,他是你的軟肋啊?還是說,你的心事被人說中了,你那些見不得人秘密被人戳穿了。還是說,你在香江,跟劉議澤,根本就是做了夫妻一般。”
這回,蔣理承徹底聽不下去了,不再聽她大放厥詞,而是給身后的副官使了個眼色:
“拉下去,當即絞殺。”
楊霄陽懷疑自己聽錯了,公爹、不,大帥,竟然真會為了三兩句口舌之爭,要自己的性命。
被衛兵拉下去的時候,她的身體抖如篩糠,嘴唇不停哆嗦著:“你!你!你!我——我……什么男子漢大丈夫,胸襟寬闊,海納百川,原來都是騙我的。你堂堂一國之君、九五至尊,怎可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便濫殺無辜!”
“不然呢?你以為滿朝文武為何畢恭畢敬,連進都得做好死諫的準備,誰像你這樣,沒事放屁格愣嗓子。”鄭妍熙譏諷完,也沒打算拉她一把,只像一記重錘的反問,想讓她死心:
“還是你覺得,江南會為了給你復仇,而與北疆為敵。更別說,現在江南元氣大傷,而北疆才打了勝仗,正士氣旺盛。”
楊霄陽眼底里的光徹底失去了,因為她深知,父親不會心底想為自己復仇、對她的死充滿憐惜、暗自記恨北疆,甚至想著有朝一日為她報仇。
父親不會的。
甚至楊震鶴還會把她當成一個麻煩來對待,怪她無能,非但不能完成和親大任,還找事、讓江南和北疆心生嫌隙。
至于女兒的性命,在他們眼里,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