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姣好恨！恨得幾乎將后槽牙咬碎，強忍著沒吐出一口心頭血，只覺求告無門。到底誰能來保護母子情深，是律法，還是人性，亦或倚靠男人的良心。

她從來沒一科，像此時一樣，希望她的國度被人入侵，希望蔣理承死于亂流中。

“我伺候你這么久，你曾經還夸我服侍的得體，到頭來卻是郎心如鐵，對我這般絕情。蔣理承，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當初我想救兒子出來，有什么錯？我以一個姨太太的身份，在你要求床笫之歡時，沒有拒絕，又有什么錯？你留不住方小姐，與姑奶奶何干！”

蔣理承不想跟她繼續進行無意義的爭吵，已先于一步離開了。

“蔣理承！你真的不考慮再跟我丈夫談談了嗎。”柴姣不敢伸手拉住他，更無法從身后叫住他，只做絕望的掙扎：“能不能讓我再看孩子一眼？”

空曠的走廊，沒有他的回音，只有腳步聲穿梭而過。

柴姣失魂落魄地上了史蒂芬的軍車，看出了小妻子心情不佳，對她的感情兼之她還有利用價值，讓他開口關心了句：“哦親愛的，看你這個小可憐模樣，我真替你難過。不過我盡力了，可你那個前夫像個鐵面閻王，不給好辭，我也沒辦法。”

“我知道，謝謝你為我做的努力。但我不想放棄，我還需要回北疆一趟，見我兒子一面，看看能不能把他帶出來。”柴姣實在沒心情對他溫柔繾綣，可不得不依附于他，便將小腦袋瓜靠在他胸口，無限小鳥依人道：

“親愛的，我可能還需要你的幫助。但你放心，我不會一味只享受你的好，在國內的情報、軍事要聞，能給你的，我都給你。不能給你的，我也想辦法幫你弄到。”

“小美人，我就知你一向最有辦法。我能容忍你跟你兒子的情義，只要別多過我就好。”史蒂芬將她摟在懷里，濃情蜜意道：

“親愛的，比起你向我表忠心，我更希望你有實際行動，來代替想幫我做事的意愿，因為眼下就有個機會。我安排了割據一方的君侯的酒宴，你替我出席，給他們陪酒也好、出賣身體也罷，也要能將我要的城防圖和地形圖拿到就行，做一回我的小特務。”

柴姣想逃，但想到在海外時，也時常充當他間諜的角色。作為一個東方小美人，常常出席酒宴，付出色相，替他拉攏底下軍官、上層長官，幫助他升遷更上一步。

他樂的跟別人分享自己，作為供養她躋身名流的交換。她沒有選擇，尤其她這樣的處境。便只有拼命揮霍他的錢，利用他的聲勢、傳揚京戲，仿佛就能從中得到一絲救贖。

“你當然可以去看你兒子，我也允許你把他帶回來，但別指望我派兵去帥府搶。因你很清楚，你自己去偷，成敗都無傷大雅。我派布衣特工駐扎在皇宮外，被察覺不說，還會引起國際動蕩。只怕那時候，就不是兩個普通人之間的齟齬，是國際之間的爭斗，兵戎相見，性質就變了。”

柴姣咬了咬牙，不敢再祈求，還不得不點頭：“好，我可以去幫你拉攏國內權勢，但在此之前，我想先去看我兒子一眼，否則不安心，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