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毅的眼神異常明亮溫柔,就好像能輕而易舉地看出她所有的借口和謊,顧晚有些著急地想要為自己辯解什么:
“不是的,我只是覺得……”
“晚晚。”慕容毅突然溫柔平靜地打斷了顧晚有些緊張的解釋話語,他耐心地給她舉例,“就像一件你曾經很喜歡但后來卻不太喜歡了的衣服——”
衣服?
顧晚有些怔愣地眨眨眼睛。
不太理解慕容毅怎么突然把話題扯到了衣服上。
“現在你想斷舍離。”
顧晚點點頭——然后呢?
“如果你真的不再喜歡那件衣服了的話,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它舍棄。而只有你口頭不喜歡但心底還喜歡的情況下,你才會找各種理由想著將它繼續留在你的衣柜里,比如……比如衣服才穿過一次丟了可惜,比如衣服款式非常好看又是孤品就這么丟了很可惜,再比如還有合適的場合可以穿所以留著也不占空間等等等等。”
慕容毅從容地一一舉例。
補充說:
“就像所有真正的離開之前都是無聲無息的,只有不想離開的離開才是大喊大叫地想要展現存在感。”
顧晚有些明白過來了,她笑了笑:“所以其實我的意圖在大哥眼里也很明顯,就還是放不下唄?”
“我可沒說。”慕容毅笑著起身,走到顧晚面前點了點她的額頭,“這個需要靠你自己去悟,我只能支持你,不能左右你。”
顧晚小心地咬住了玻璃杯的杯壁。
哦。
她沉默地吃完早飯拿出手機回復了季宴相應的消息,然后起身換衣服開車去公司,到公司的時候果然是遲到了,但沒關系,因為今天厲寒錫根本就沒能來到公司。
李特助看到顧晚的時候,表情都難免透著幾分尷尬。
顧晚就跟沒事人似的。
該干嘛就干嘛。
在上班時間之內,她就安安靜靜地待在厲寒錫的辦公室里搗弄她的畫作,到了吃飯午休時間她就出門跟季宴一起去餐廳。季宴也絕口不提昨天的事情,還在耐心詢問她是去餐廳還是外面吃,顧晚覺得沒必要去外面,就還是決定餐廳。
果然就又遇到了陳姐。
嘖。
看到陳姐的時候,顧晚冷淡地抱著手臂瞥了眼,很快又沒什么情緒地收回視線。
如果陳姐不來發癲的話,那她也懶得多管,但如果陳姐執意要來挑釁找事或者跟季宴宣告愛意的話,那她是肯定會跟陳姐吵架的。
畢竟她心底還窩著一團火。
等著發泄。
結果——陳姐并沒有上前。
她站在人群外盯著季宴和顧晚吃完飯也沒有上前發癲,顧晚見狀也只能有些遺憾地輕嘖了聲。
這口氣注定發泄不了了。
但是吃飯的時候,顧晚卻聽到了旁邊人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
“她就是季宴的女朋友?聽說是個畫家是吧?”
“季宴是不是華國季家的繼承人啊,我就覺得這個名字熟悉,他是不是半個月前因為悔婚被趕出來的華國季家的繼承人?”
“就是他就是他!”
“哦喲,原來季宴之所以悔婚就是為了顧晚?”
“這顧晚到底何方神圣,能代表慕容集團來跟咱們公司談項目簽合同,能在來的第一天就搬進咱們厲總的辦公室里胡作非為,還能勾引得和別人訂婚了的季宴悔婚回來找她?”
“咦——咱們厲總也是有女朋友的,就是前段時間經常來咱們公司的安安小姐。”
“啊,那顧晚是慣犯了,專門破壞別人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