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毅突然有些動搖，或許顧晚真的嫁給慕容塵的話，也算是不錯的歸宿。

……

慕容塵并沒有問顧晚任何事情，他在哄得暖暖高興睡著后，才回身看向在客廳等著他的顧晚，雖然眉眼疲倦但還是溫柔平靜，又極其地寵溺縱容的。

“怎么還沒有去休息？”

“小叔。”顧晚有些不好意思地擰緊的衣角，“又麻煩你了。”

“這種事情算不能麻煩，正好我也把手頭的事情都忙完了，本來也打算著這兩天就要過來陪你和暖暖的。”

慕容塵溫柔笑著輕輕拍了拍乖巧坐在沙發里仰頭看他的顧晚毛絨絨的腦袋。

她很白。

穿著長款宮廷式樣的睡衣，乖巧地坐在這里縮成一團，就像是個湯圓似的。

眼神里滿是孺慕依戀，和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后的不安和愧疚神色。

慕容塵手指微動。

喉結翻滾。

這樣的眼神，讓他忍不住想吻她的眼睛。

但還為時過早。

他克制地喘息著走到吧臺給自己倒了杯冷水喝。

“那小叔你準備在華國待多久？”

顧晚其實并不相信慕容塵所說的最近手頭工作都忙完了的解釋，她很小心：“如果工作很忙的話，其實沒有必要特意飛過來一遭的，這種小事情其實我跟大哥就能解決，更何況我聽說四哥那邊的科研機構也出了一些意外，家里很多人都過去了。小叔你接下來是不是也需要……”

“我不需要。”慕容塵像是猜測到了顧晚接下來想說的話，先一步打斷了顧晚的疑慮，他平靜地解釋道：“雖然并不想將這些事情告訴你，但是你也有知情權。”

“真相就是，除卻你爺爺也就是我的養父之外，我和慕容家所有的人關系都很冷淡，甚至說一句薄情的話，他們的生死于我而甚至都趕不上你心情不好的重要程度。就像人心總是偏的，在慕容家，甚至于你我之間，我的心也會永遠都無條件地偏向于你。”

慕容塵說這些的時候神色平靜又認真，甚至就像是在跟顧晚講解高數題，而并非是在聊所謂情感方面的問題。

“所以在最初得知你短暫想起來了小時候的一些記憶時，我就已經想著要回來，因為我想要聽你親口說你有沒有想起來關于我的記憶。”

慕容塵將冷水一飲而盡。

方才重新走回到顧晚面前。

他站著看坐在柔軟沙發里的顧晚，居高臨下，顧晚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和神色。

但顧晚能聽到他的聲音和語氣。

她負罪感又來了。

好半晌，顧晚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硬著頭皮解釋：“我也只是想起來了模糊的一幕而已，之后就沒有了，雖然大伯和大伯母，但是醫療團隊過來給我做了全套檢查，但是我也還是什么都沒想起來。”

什么都沒有想起來嗎？

慕容塵的神色隱匿于燈光打不到的黑暗里。

無聲地扯扯嘴角。

“想不起來或許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