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惹寶寶不高興啦？”

“沒有。”顧晚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我就是突然感覺有些奇怪。”

“可以跟媽媽講講嗎？”

顧晚沉默。

雜亂無章的思緒如一團亂麻般充斥著她的大腦。

她理不清楚。

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煩躁和低落。

因為不明白，所以現在回想竟連原因都找不出來。

她搖搖頭。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就是越將近訂婚儀式越覺得心里……”

說到這里，顧晚突然頓住。

難受？

疼痛？

還是酸澀難當，后悔滿腔？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

畢竟現下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再額外做些什么。

所以沉默半晌后，顧晚也只是聲音很輕地嘟囔補充說：“心里堵得慌。”

“是后悔了嗎？”慕容夫人溫柔地詢問到，“后悔這么早就要跟人訂婚嗎？”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喪失了一部分記憶之后，思想也跟著變得幼稚起來。這段時間，我試圖跟小叔培養感情，可是我每次對上他眼神里的深情繾綣時，卻總覺得別扭。”

顧晚之前也試圖勸說過自己，要試著相信慕容塵給自己的解釋。

可是，信服不了一點。

她雖然對慕容塵的親密接近并不排斥，但感情，卻好像只停留在小輩對長輩的信賴那一層。

再往前去——

空空如也。

做不到。

顧晚很疑惑，也很茫然，加上今天簡蔚那明顯意有所指的態度更是讓她懷疑，所以她沒忍住問向慕容夫人：“媽媽，暖暖她真的是我和小叔的女兒嗎？”

慕容夫人一怔。

她意識到顧晚已經有了懷疑。

猶豫了下。

“是與不是很重要嗎？”

“對我來說，很重要。”

慕容夫人憂心忡忡，眼神寫滿了疼惜：“可是真相太慘痛了，你如果知道了對你來說也不是好事。更何況，當初決定忘記前塵闊步向前走的也是你，現在又何必要執著地想著將往事給重新記起呢？”

慘痛？

到底是怎樣的真相，竟然能讓慕容夫人跟她形容的時候，用得上慘痛這二字？

顧晚不懂。

她擰眉：“就算是再痛，我也想知道。我寧肯痛苦，也不要麻木。”

“……”慕容夫人閉了閉眼，“真相如何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是你小叔確實喜歡了你很多年，確實能夠保護好你，把你交給他，家里人都很放心。”

“可是過去……”

“你就把過去的事情全當成一場夢吧，現在夢醒了，人就要學會往前看。”慕容夫人溫柔卻也堅定地輕輕拍了拍顧晚的肩膀，“媽媽早就知道這件事情肯定瞞不了你多久，但也想自欺欺人一把。”

“寶寶，媽媽之所以瞞著你，也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