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肅回來的晚,街道上已沒了行人,只百姓門口掛著的燈籠被風吹的四處亂晃,燈籠經過風吹雨打,已從艷紅變得發白,里頭未放蠟燭,忽明忽暗中平添幾分詭異。
與往日無異,進府后衛肅便朝著荒院方向走。
“主君,您的物什已搬回沁雅院。”跟在身后的范奇提醒道。
衛肅腳下一頓,“時辰還早,四下轉轉,你退下吧。”
范奇閃身退下,實則躲在暗處偷看。
主君就是嘴硬。
他定是忘了自己白日里吩咐的事。
果不其然,他一離開,主君就調轉方向朝著沁雅院快步走去。
范奇偷笑,想不到主君猴急的一日!
沁雅院的院子里亮著零星幾盞燭火,照的院子和頭頂的星空般暗沉沉的,守夜的婢子靠在門框上打著盹,腳步聲靠近驚醒了打盹的婢子,迷迷糊糊睜眼瞧見一個黑影,嚇得險些尖聲大叫。
“是我。”衛肅出聲道。
婢子立馬噤聲。
“大娘子可歇下了?”衛肅問。
婢子點頭應是。
衛肅透過窗子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內室,轉身去了書房。
他想,若不是今日回的晚,定要讓蘇錦兮那女人曉得擾亂他內心的后果。
這一夜,蘇錦兮睡的不是很安穩,聽到外頭的動靜她就會迷迷糊糊醒來,生怕是衛肅回來,至于衛肅……這一夜,他泡了三四次冷水澡。
深秋更深露重的夜里,他竟半點不怕冷。
次日清晨,蘇錦兮早早醒來,外頭秋意越發濃烈,似空氣中都夾雜著田間飄來的豐收歡樂,隱隱的能聽到百姓的載歌載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