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正常忙著起身,雙手接過茶水,客氣地說道:“謝謝。”
“不用客氣。”鄭八斤說著,心想,難得這樣一個平時連正眼都不會自己一眼的人物,現在這么客氣,果真是風水輪流轉。
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陽老。
并不是自己這樣一個小商人有多牛。
兩世為人的鄭八斤,不會蠢到在這個時候,羽翼未豐就開始膨脹,開始不把別人在眼里,特別是像鄒正常這樣,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鄉長的人物。
任何時候,鄭八斤都把一句話刻在心里,那就是,不要把別人不當人,別把自己太當人。
當然,如果是遇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專門以打擊他人為樂,踩別人一腳才往上爬的人物,自然是不能妥協,得還回去。
“是這樣的,鄭老板,我今天來,一是來,給老奶奶上炷香,請她老人家原諒那天的打擾。”說著,真的站了起來,把茶水放在了小凳子上,恭敬地給鄭老太上了香,還跪下磕了三個頭。
鄭八斤也只能還禮,這是禮節,不能失了禮。
禮畢,鄒正常重新入座,一臉真誠的說道:“第二,是想請鄭老板在陽老面前美幾句,小黃雖然過分,但是,畢竟是我親舅子,在他知錯能改的面上,再給他一次機會,不要上報局里。”
想起昨晚小黃一出門,就讓兩個黑衣人自己回家,一路跟到家門口,又是哭又是鬧的,驚動了妻子也跟著施壓,鄒正常就頭皮發麻。
他最怕的就是妻子黃芳,一哭二罵三上吊,死纏爛打不放松,說什么她就這么一個兄弟,如果黃曉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也不活了……
鄭八斤有些為難地說道:“其實,我和陽老接觸的機會并不多,不過,我會幫你說說,畢竟,我還得在你的地盤上發財,還需要你的支持。將來有什么好的項目,可不要忘記我這個兄弟。但是,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生意人,說出的話,有沒有用,我就不敢保證。”
鄭八斤都覺得自己這兩句話有些假仁假義,但是,他的心里明白,光是這么一件事情,陽老不會把小黃怎么樣,只是讓他放點血而已。
畢竟,他堂堂一個秋城的負責人,被自己管轄的一個小所長,當場踢了一腳,一旦翻到面子上,不但臉上無光,還會落下公報私仇、小肚雞腸的口實。
所以,這順水人情,自然得做,先答應下來,到時,說不說,成不成,沒有人會知道。
“兄弟,有你這么一句話,就夠了,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是老哥能幫上忙的,盡管說一聲,一定盡力而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鄒正常竟然高興地說著,還很激動地拉著鄭八斤的手,從公文包里,拿出三千塊錢,硬塞到了鄭八斤的手里。
鄭八斤掂了掂,也不客氣,說道:“那我就收下了,到時,再交給陽老?”
“當然得收下,不然,到時兄弟也無法向陽老交代。”鄒正常正說道,“那就一切拜托兄弟了,你也很忙,就不打擾,明天我再來。”
樣子,像是害怕鄭八斤反悔,又怕被人見他一個鄉長,拿錢給一個生意人,反了不是?
“好好好,那明天早點來吃飯。”鄭八斤也只當他是隨便說說,明天是奶奶燒紙的日子,這鄒正常非親非故的,自然不會來隨禮。
“好的,兄弟,不送了。”說著,鄒正常已經出了門。
鄭八斤拱了拱手,人依然是跟著出門,送到大路上,著他坐上了212,才回到廠房里。
這時,鄭老海也跟著回來,說道:“我來一,給長明燈加點油。”
“我已經加過了。”鄭八斤淡淡地說了一句,心想,等你來加?
“你著點,我去清清,電影應該快要結束了,讓她提前離場,不然人太擠了不好。”鄭八斤了一眼有些尷尬的鄭老海,突然改變主意說道。
“好好好,你去吧!”鄭老海拿起桌子上的煙,抽了一支,放回到了桌子上。
“想抽就揣著一包,遇上親戚什么的,總得散兩支,別讓人覺得鄭家就是一毛不拔。”鄭八斤說著,出了門。
鄭老海嘴角動了動,沒有說出“不用了”三個字,真的把一包煙揣入到了懷里,表情有些復雜起來。
鄭八斤到達學校,走了進去,一眼到了三四個年輕人,心思好像不在電影的精彩內容上,而是在交頭結耳:“清楚了,那人就是馬春花,今晚一定報這個仇!”
鄭八斤的眼睛順著那人所指方向,了過去。
由于他的個子很高,一眼就到了人群之中的一個姑娘,上去身材還不錯。
這個時代,身材好的女人,大有人在,是普遍現象,不足為奇,并沒有幾個的需要減肥,能吃飽飯就是本事了。
但是,一個姑娘,跟這三四個男子會有什么仇,要他們想方設法的報復?
鄭八斤有些奇怪,多了幾眼那個叫馬春花的姑娘,又了一眼眼前的三四個男人。
都已經成年,但是,一個也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