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的小院,從不關戶,就算是夜間籬笆也依舊是打開的。
方便學子進出,以便求學。
對于上進的學子,他態度雖然談不上多好,但是也總會把需要解答的問題,點撥清楚。
這會兒,許清桉沒有任何阻礙就進去了,剛巧莊先生正在弄梅。
莊先生的小院并無什么裝飾,一眼看上去都是光禿禿的梅花樁子。今天才開了兩三枝梅花。
這會兒他正在用手把梅枝上面的冰塊撥開。
太冷了,這邊的枝丫都被昆冰塊包圍了,枝丫也被壓彎了,看似好像是有斷裂之象。
好歹有兩只梅開花,莊先生自然是愛惜的。
許清桉過去,雙唇緊抿:“先生。”
“清桉來了啊,事情已了,這會兒就算是尋我,也沒什么用了。”這話倒是沒錯,該爭取的都已經爭取過了。
眼看著許清桉要說話,他就看了一眼,道:“有什么話,等著一會兒再說吧。”
“這梅花,你可有什么感悟?”
歲寒三友竹松梅,對此一直都是前人稱頌的對象,也一直都運用于各種志向中亦或是表達對各種朝堂事情以及學業的看法。如今夫子這樣一問,倒是有些深意。
許清桉答道:“冰壓枝頭低,雖低不著泥。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他頓了頓,繼續道,“許是很多年的堅守,才換得一簇花開,但是一切堅守,也都是值得的。”
“是,梅花有梅花的傲骨,我即便是遷移到這個院落許久,在海邊有諸多的不適。但是這會兒他們都是迎著寒風盛開,即便是壓彎了枝頭,也要開兩朵瞧瞧。”他的眼里帶著難得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