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對的印度聯軍很可能是上百人乃至上千人，放在朱標所在的現代，任何一個將領敢實行這樣的戰術都會被說是在找死。

哪怕面對的是最落后的部落武裝，但戚繼光就敢施展這種戰術，還大大方方翹起二郎腿坐在指揮部內，根本看都沒看戰場。

讓一旁的泰國將領驚為天人。

“將軍大人是半點都不怕嗎？這要是任意一個方向被突破，很可能戚家軍就會釀成巨大傷亡啊。”

不過他擔心的事，沒有半點發生的跡象。

隨著戚家軍收攏包圍圈，一層層尸體從河道兩旁跌落，有的掉入水中，甚至都江河水給快染紅了，就是沒有任何一個方向的敵軍能夠突破。

通過手中望遠鏡看著這一幕，險些驚掉了泰國將領的大牙。

他萬萬沒想到同一種武器同樣的裝備，放在明軍的手中和放在泰國人的手中差別是這么巨大。

人家戚家軍僅僅用了一層如此單薄的防御，就把四散逃竄，爆發出強烈逃生欲望的十幾萬印度部落聯軍給堵得逃不出去。

只要有大規模的印度聯軍沖向一個地方，那附近的戚家軍會像受到感召一般自動向中間合攏，迅速形成一個個小的包圍圈。

印度聯軍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這是戰術思想傳達到每一個人的結果。

而且長久以來，勝利形成的傲氣與戰無不勝的意志已經讓戚家軍們絕對堅信上面的命令。

在戰斗中華夏人本身就有戰斗天賦，哪怕普通一個村民械斗都能打出兵法來。

現在戚家軍的戰術正好最大程度利用了這種特質。

于是驚異的一幕出現了，看似只有一個人形成了松散包圍圈，逐漸形成了十幾個巨大包圍圈。猶如手術刀一般精準的切割收割戰場上所有印度人的性命，然后又像一朵朵花朵一樣散開，自動圍到其他包圍圈。

從頭到尾，任何一層包圍圈都沒超過三個人。

這簡直已經不能說是打仗了，而是藝術！

對一支軍隊從普通士兵的戰術素養到下級軍官的指揮素質，再到上層軍官戰略制定的巨大考驗。當這三樣都達到了極致時，就會產生一種類似于藝術的效果。

在泰國將領心中無比相信，就算手中沒有拿著火槍，哪怕只是拿著最差的彎刀或者竹竿，這群大明軍人都能毫發無傷的絞殺掉這十幾萬印度聯軍。

“原來戰術發揮到極致，竟然有這樣的美感。戰爭竟然還能變成一件如此有藝術性的事情，跟佛寺里的肖像畫一樣，每一筆下去都如此精妙。”這泰國將領徹底跪了，在指揮部內震撼地看著正閱讀其他地區戰報的戚繼光。

原本泰國軍人打了幾場小勝仗，還覺得有些沾沾自喜，現在他心中那僅剩的一點驕傲和野心，被打的一點都不剩。

恐怕這輩子在面對大明軍人都會發自骨子里的感到膽寒了。

原本他覺得大明軍人的武器裝備如此神奇，“我上也可以！”

現在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這幫大明軍人哪怕什么都不要，赤手空拳都能把自己眼下這群自以為武裝到牙齒上的泰國軍隊給打的滿地找牙。

這完全不是武器上的差距，而是戰術意識和作為軍人素質的差距。

泰國將軍阿旱，不知不覺間就發現自己跪了下來。

戚繼光投去奇怪的一眸，“阿旱將軍。你跪著干嘛？”

“沒、沒事，跪著看的更清楚。”阿旱磕磕巴巴的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