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塵垂落在身旁的手蜷縮了一下,低沉磁性的聲音里,蘊藏著不易察覺的冰冷氣息,“看來溫傅恒,很有可能是跟當年那些人聯手了。”
寧汐眉頭蹙了一下,許久沒說話,眼睛有些酸澀,手指輕輕撫過外公的字跡,仿佛還能觸碰到他有些枯瘦的手掌,“究竟是什么人在陷害外公……”
三人靜靜立在書房內,將暗格里的東西全部翻看了一遍,又在老宅各處搜尋一番,最終心情沉重地離開。
回到醫館的路上,任憑詹姆怎么費口舌,寧汐和溫墨塵都還沒有從沉悶的情緒中抽身。
寧汐正打算回房間,身后忽然傳來婁醫生焦急的聲音,伴隨著匆忙的腳步聲,“寧醫生,外面來了個病人,已經高燒三四天了。”
“昨天過來了一次,我開了帖藥方,可今天還是沒有退燒。”
高燒三四天?
寧汐斂起眼底的郁氣,詢問道:“大致是什么情況?”
婁醫生飛快解釋著,旋即將人領到了會診室內。
幾乎是寧汐剛進去的一瞬間,抱著孩子的中年女人如同看見了救星一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作勢要跪在她面前,哀求道:“寧醫生,請救救我的孩子吧!”
寧汐拉住她的手,阻攔住她的動作,俯身看著她懷里的男嬰,“先坐下,別耽誤孩子的時間。”
這么小的嬰兒,高熱三四天,可不是件小事。
聽著女人說這幾天嬰兒在家里的病情,寧汐輕聲安慰了幾句。
雖然在發熱,但嬰兒的手仍是涼的,她很快下了結論,“惡寒發熱,婁醫生,去把我的針灸包拿來。”
婁醫生離開后,女人看著寧汐,臉上的憂慮絲毫沒有減少,“寧醫生,你說的這種病,好治嗎?”
“要……要多少錢?”
寧汐從身后的藥柜里取出麻黃、桂枝等,放在稱上確定好配比。
聽見女人這樣說,她明白女人心中的顧慮,便解釋道:“既然昨天的藥沒有醫好你的孩子,今天自然不會再收你的錢。”
“這……”
寧汐將配好的幾副藥裝好,“是醫館失誤在先,錢的事情不要考慮。”
女人這才悄悄松了口氣。
沒多久,婁醫生便把針灸包取了回來。
寧汐讓婁醫生和女人一起按住嬰兒的手腳,以免他亂動,而后取出銀針在嬰兒頸后扎下。
完成后,她又教女人怎么給孩子推拿,“按壓手臂內側中間的位置,從手腕按摩到肘部……”
等針灸結束時,嬰兒臉上的紅潮已經消了不少。
女人抱著孩子連聲道謝,哽咽道:“謝謝寧醫生,要是您不在,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前兩天去過的醫院還給我打電話,說有特效藥,一針五千塊……”
寧汐輕拍著她的后背,和婁醫生一同安慰了幾句,解了她的憂慮后,目送母子離開。
見他們離開后,婁醫生唇線緊繃,透出一股不贊同的怒氣,“哪有什么特效藥,還五千塊!頂的上中醫多少副藥了!”
“凈騙這些可憐人!”
寧汐輕嘆,“這或許就是中醫存在的價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