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布滿紋路糾結的牙印。
簡歡靠在沙發角落,努力的汲取那一點點的安全感。
所以,她到底該不該恨宮偃?
人心是最多變的東西,在她仇視宮偃的時候,無論他做什么,她都覺得他心機叵測。
可是在得知他放走她后,她忽然憶起那天在滅過頭頂的江水中,他是如何緊抓著她不放。
‘抓緊我。’
‘千萬別放手。’
頭痛欲裂。
抱著膝蓋縮的更緊,頭埋在手臂里,似乎這樣就能抵御那些接踵而至的情緒。
為什么人性能如此復雜多變,根本沒有規律可循。
就像現在,她完全不知道她該如何安放宮偃。
是繼續把他丟到恨里,還是……
“在想什么。”
低磁的嗓音鉆入耳中。
簡歡驚嚇抬頭,對上了立在身前的男人。
身高的壓迫連著陰影一并投下,把她籠罩其中。
緩了半天,簡歡才結結巴巴問,“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婁梟笑的和善,“回來有一會兒了。”
反正是比失魂落魄的闖進來,又在這想野男人的她早的多。
在她身側坐下,婁梟抬手給她凌亂在臉前的頭發拂到耳后,“吃飯了嗎。”
迎著他那種無事發生的太平模樣,簡歡無意識點頭。
點完才發現問題,她是吃了飯沒錯,但她是跟宮偃一起吃的。
容不得細想,婁梟又問了一句,“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