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劃了根火柴，擋著風給葛三強把火點上。

葛三強吸了兩口，通體舒暢，忍不住吞云吐霧了一番，末了才看向身邊的毛子，問道：“你小子發財了啊？”

毛子很瘦，腦袋又比較尖，還有兩顆齙牙，當初在民兵隊的時候就老被人欺負，后來去偷鐵軌，被抓住了蹲了兩年牢，放出來后又去賣耗子藥，結果被當著全村人的面拉去批斗，后來就被送到這礦上來勞改來了。

按理說勞改是沒有工分的，這小子怎么可能抽得起這么好的煙。

葛三強的心思瞬間活泛起來，挎住毛子的一條胳膊，湊進去神秘兮兮的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發財的門路，帶帶我，我曾經待你可不薄！”

毛子想說拉倒吧，就你還待我不薄呢，只差沒讓我把褲衩子都脫給你，但想到上頭交給他的任務，他又換上了一張笑臉：“嘿嘿，我是有賺錢的門路，不過你現在都淪落到上這兒挖煤來了，你能有什么本事？”

葛三強一聽，立馬不樂意了：“我來挖煤是暫時的，最多一個星期我還會回去，到時候民兵隊隊長還是我的，也不看看我舅老爺是誰！”

毛子仔細一想，覺得葛三強說的有道理，于是湊近他耳邊好一陣嘀嘀咕咕。

葛三強聽完，不敢置信：“送一個瘋子去石頭公社瘋人病院這么多錢吶？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你傻啊，每個瘋人病院都是有指標的，上頭每年都給這些人發得有補貼，送一個進去，人家會給你相應的返點兒，至少這個數！”

毛子說著，伸出五根手指。

“五塊？”

“五百啊！”

葛三強一聽，頓時雙眼放光，送一個進去就有五百塊錢，發財了發財了！

馮橖去集體社的地里給賀南章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