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章明白了！

所以他把馮橖緊緊的收入懷中，渾身卻不可遏制的顫抖。

馮橖很累了，坐在賀南章的車上就睡著了。

到了馮橖家門口，賀南章熄了火轉頭一看，她已經歪在座位上，睡得無知無覺。

清白的月光透過車窗灑進來，照在她白如初雪的小臉上，靜謐得好像一副畫。

她睡得那樣安靜，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賀南章忽然覺得心慌。

十年來，他很少感到心慌，即便好幾次出任務生死攸關的時候，他都能坦然面對。

可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心慌得幾乎喘不過氣，顫抖的抬起手，慢慢的伸到她的鼻下……

還好，她還在呼吸。

還好，她還能陪在自己身邊！

這一刻，賀南章松了一口氣，頹然的垂下手，仰面靠在椅背上，雙手捂著臉，無聲的哭了好久好久。

他三十多歲了，官至師長，平日里成熟穩重，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

可這時卻哭得仿佛天都塌下來了一般。

他有些恨！

恨自己為什么要回京都，恨自己為什么當初要答應劉師長讓馮橖跟自己一起執行任務！

更恨那個收集了馮橖的所有資料，越級遞交的人！

這些年他不是沒去查過幕后黑色，但總有一個人擋在他的前面，把一切證據抽走。

像是要保護那個罪惡之人，卻又更像是要保護他，保護整個賀家！

賀南章抱著馮橖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替她蓋好被子，卻又舍不得走，俯下身來，親了親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