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橖歪歪扭扭的趕著羊往山里走，迎面碰到一個叼著草無所事事的本村少年。

少年嘻嘻哈哈的笑她：“小知青，你這樣趕羊，等到了山里，羊早就餓死了！”

馮橖看他不過十來歲的年紀，穿了一件破棉襖，戴了一頂瓜皮帽，凍得鼻涕都流到了嘴邊又被他呲溜一聲給吸了進去。

就這樣還敢笑話她？

“你不去下地倒有心思閑逛！”

少年跟在她屁股后面幫她趕羊：“我倒想下地賺錢，可你看我這細胳膊細腿兒的，沒人要啊！欺負我沒爹沒娘唄！”

“那你跟著我干嘛？”馮橖問他。

“我也去山里，看能不能摘點野果吃，看你這么笨，幫你趕一下羊！”少年隨口回答道。

馮橖發現，他趕羊還真有一套，原本四處亂跑的羊兒在他的驅趕下竟然緊跟頭羊，隊形半點也不亂。

馮橖眼珠子一轉，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狗蛋兒！”

馮橖又問：“要不你幫我趕羊賺工分，我給你錢？”

狗蛋兒一聽，眼珠子一瞪：“你想偷懶？”

馮橖擺擺手：“這不叫偷懶，叫……合作雙贏！”

說著又從衣服里摸出一顆大白兔奶糖給他：“干不干？”

狗蛋兒看著馮橖手里的奶糖，吸溜了一下口水，但還是不忘了給自己爭取最大利益：“你一個月給我多少錢？”

馮橖伸出五根手指：“一個月二十塊怎么樣？”

狗蛋兒立馬掰著手指不可置信的望著馮橖：“一個月二十塊？你沒騙我吧？跟村長一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