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他猛地放下茶盞,清瘦的手背青筋微顯。
“師父?”
一旁侍奉的大弟子滿目驚疑。
李長河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從不動怒,對誰都是笑呵呵的,這究竟是發生了何事,將他氣成了這樣?
“好一個高陽,好一個活閻王,老夫看錯他了!”
李長河聲音冰冷,怒火沖天,“竟敢竊心學精義,行污穢之事,辱沒圣門,其論偏激,其行卑劣,此風絕不可長!”
“來人,備車!老夫要親赴長安,正本清源!”
一旁的大弟子聞,滿目震驚,本想勸風雨太大,卻被他一眼掃過,頓時噤聲。
洛陽。
白鹿書院,明理堂。
王邈身為理學大儒,須發皆白,一張臉嚴苛刻板,手持戒尺,正在講授格物致知。
這時,信使闖入,呈上信件。
他初時不悅,待看清內容,臉色瞬間鐵青,渾身劇顫,手中戒尺“咔嚓”一聲被他生生掰斷!
“無恥之尤,狂妄孽障!”
王邈的怒吼聲震徹講堂,下方學子噤若寒蟬。
“圣道巍巍,豈容黃口小兒置喙,竟敢以齷齪之行玷污圣名!此獠不除,天理何存?!”
“收拾行裝,老夫即刻前去長安,若不能將此僚駁得魂飛魄散,老夫便一頭撞死在那論道臺上,以血醒世!”
王邈一怒,無人敢勸。
眾弟子皆知,王邈心中的道統重于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