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就知道了。”
蕭云鐸故弄玄虛,余光卻一直注意著江姝檸。
接著,他指揮丫鬟把半死的肖夫人扶下去,“還不趕緊帶她換身干凈的衣服,宮里派來接人的馬車就在府門口等著呢。”
江姝檸知道,肖夫人暫時是死不了了。
即使如此,她再待下去也沒有什么意思。
“恭送攝政王妃。”
眾人躬身相送,江姝檸發現蕭云鐸動都不帶動一下的,一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姿態。
她眉尾上挑,揚聲道:“皇侄之前學的禮儀教養都喂到了狗肚子里嗎?”
蕭云鐸以為她不在乎這些,再加上兩人之間的仇恨,他怎會愿意低這個頭。
可沒想到江姝檸不但指出來了,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罵他。
蕭云鐸怒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按捺著脾氣,彎腰揖手,咬牙道:“侄兒恭送皇嬸。”
“狗屁不是。”
江姝檸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眾人悄悄打量的目光齊聚在蕭云鐸身上。
毋庸置疑,攝政王妃這一句話是說給成王聽的。
但說的是成王的禮儀還是成王這個人,他們不得而知。
蕭云鐸直接默認了一語雙關。
他怒不可遏,大步追了上去。
周珩見勢不妙,腳剛邁出去,一條胳膊就攔在了他身前。
周衍問他:“去哪兒?”
周衍現在是和魯國公夫人一伙兒的,周珩哪敢說實話,信口胡謅:“回院子。”
“正好順路,一起。”
“……”
府門口,蕭云鐸攔住了正欲上馬車的江姝檸。
“皇嬸難道一點也不好奇父皇為何會突然傳旨,讓他們進宮嗎?”
江姝檸上下打量了他兩眼,唇角勾起,意有所指道:“我猜這中間有混賬東西在作怪。”
肖氏夫婦都進鄴好幾天了,皇上要找早就找了,不會這么湊巧選在她懲罰肖夫人的時候。
被戳到肺氣管子的蕭云鐸怒火翻滾,臉白了青,青了黑。
“江姝檸,你——”
江姝檸嘖了一聲,故作好奇:“侄兒這么激動,難不成那個混賬東西就是你?”
蕭云鐸算是徹底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難。
俗話說敵人敵人就是朋友。
所以喪宴散后他留了個心眼,買通了國公府的下人。
得得知江姝檸要杖斃肖夫人,他立刻進宮找了皇上。
大晟下半年發生了不少災害,今益州又遇上雪災,國庫吃緊。
肖德茂是江陵首富,皇上想要他出錢賑.災,所以順水推舟答應了。
事情確實是他做的,但江姝檸并沒有指名點姓地說他,他只能打落了牙和著血水往肚里咽。
蕭云鐸神情千變萬化,目光狠戾。
倏地,他想到什么,扯著唇陰森地笑了,“江姝檸,本王看你還能得意到什么時候,咱們走著瞧!”
說罷,蕭云鐸翻身上馬,馬蹄聲噠噠遠去。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