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巴掌聲一聲接一聲,像是給江姝檸加油助威的鼓點。
喜兒咬了梨兒一口,借機喊了人。
下人剛一推開門,花瓶就迎面飛了過來。
打頭的小廝傻了眼,第一反應竟然是伸手去接。
這個花瓶是夫人最喜歡的一只,據說是花了上百兩銀子,等了三個月才拿到手的。
“嘭——”
花瓶砸在門上,開出碎裂的瓷花。
“唔唔唔!”
薛蘭安靜了片刻后便發了瘋。
下人費了好大力才拉開她和江姝檸。
整個屋子亂成一團,倒的倒,碎的碎,像是被土匪洗劫過的一樣。
也就江婉泠身下躺的床榻是完整的。
薛蘭剛拿下嘴里的臟布,一口血便噴了出來。
她用帕子擦拭了嘴角,看見上面黑色的血跡時,瞳孔猛地一縮。
江姝檸站在她的對面,勾唇淺淺笑著。
“閻王爺看上你是好事,多少人一心求死還不得其法。”
“江姝檸,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我要是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薛蘭歇斯底里地罵著,江姝檸都走出了院門,還能零星聽見一兩句。
“大小姐,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您就不怕她真的……”
想起薛蘭陰損的手段,梨兒稍稍有點擔心。
江姝檸哼了一聲,“她哪舍得跟我魚死網破。”
薛蘭奮斗了大半輩子,才坐到文信侯夫人的位子上。
江婉泠又與蕭云霆有婚約,她手段再狠又怎樣,終究是豁不出去。
梨兒心眼不多,對這些彎彎繞繞向來都是似懂非懂。
看見江姝檸肩膀處隱隱約約的紅痕,她氣的跺了跺腳。
“大小姐,您要是再不注意,這傷口何時才能長好啊,再說了,就算夫人的院子是她放火燒的,她也不會承認,您何必——”
江姝檸虛握成拳的素手忽然伸到她眼前,手指張開,一枚玉佩墜了下來。
“你家小姐何時干過自討苦吃的蠢事?”
“這……這是侯爺送給薛氏的那塊玉佩?”
梨兒之所以會認出來,是因為薛蘭經常佩戴這枚玉佩,上面還有刻有一個“蘭”字。
江是檸揉了揉她的頭,“梨兒真聰明!”
她來找薛蘭只有兩個目的。
一是拿到這枚玉佩。
二是把沾了藥的銀針扎在薛蘭穴位上,讓她吐出黑血,堅信自己中毒了。
“小姐,您拿這玉佩又作何用?”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福壽院幾個下人的水不過是杯水車薪,風一吹云舒院的火是越燒越旺,眼見著就要蔓延到別的院子,管家才帶著幾十個護院姍姍來遲。
江姝檸到的時候,管家也捋起了袖子,正準備親自上陣。
見她來,管家怔了一下,
夫人已經救出去,大小姐還來做什么?
江姝檸走到他面前,靜靜地看了他片刻,忽然開口。
“福叔,我剛才去找薛蘭了,她說這火與她無關,是父親干的。”
這場火太巧合了,讓她不得不多想。
而敢放這把火的人,只有薛蘭和江遠安。
福叔是江遠安的人,她想看看他會作何反應。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