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葉,一會兒你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
江姝檸想起了那個被她連累的衣裳店老板。
風葉下意識地看了眼蕭承淵。
蕭承淵幾不可查地點頭,從袖子里摸出了幾張銀票。
“給我的?”江姝檸受寵若驚。
看著至少千兩,他怎么突然這么大方?
蕭承淵乜了她一眼,哼道:“如果覺得白拿不好意思,你也可以當做是本王借你的,以后連本利還上就行。”
一聽這話,江姝檸哪還敢遲疑,直接一把搶過。
“這都是我應得的,沒什么不好意思。”
就當是給他看病的診費了!
知縣的視線來回在兩人身上掃。
誰家主人對丫鬟這么大方?
就算你是攝政王,銀票也不是大風刮的啊。
知縣咂摸了一下嘴。
嘿,這不就是打情罵俏嘛!
蕭承淵眼睛看過來時,知縣清了清嗓子,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阿貴回來不知道什么時候了,殿下,不如我們先用早膳?”
“嗯。”
江姝檸著急辦事,隨便吃了兩口就跑了。
知縣看著她的背影,樂呵呵道:“這姑娘不錯,聰明,不矯揉造作,真性情!殿下眼光一如既往地好。”
“……”
蕭承淵某處還疼著,聽到這話差點沒把嘴里的粥吐出來。
氣死人不償命叫真性情?!
他眼光好不好不知道,但知縣的眼睛怕是快要瞎了。
……
成衣鋪開了好多年了,江姝檸在街坊鄰里一打聽,就知道到了掌柜家在何處。
掛著白布的大門虛掩著,還未走近,就聽到了里面撕裂的慟哭聲。
隔著門縫,江姝檸看到一個女人身披麻布服,跪伏在棺槨前。
旁邊,老婦人扶著女人的肩膀,流淚勸慰,“女兒啊,娘知道你難過,但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有孩子要照顧,你可千萬得保重身體。”
女人靠在她的身前,默默地流淚。
好一會兒,她抹了下臉上的淚,嘶啞著聲音問:“陽陽呢,讓他過來給他爹磕頭。”
老婦人扭頭找了一圈,“誒,這孩子一會兒不見跑哪去了,剛才還在這兒呢。”
兩個女人急了,在屋里屋外找人。
江姝檸剛準備進去幫忙,就見女人端開院子里灶臺上的鐵鍋,從里面撈出了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娘,找到陽陽了。”
“都說了不要鉆不要鉆,你這孩子怎么就不聽!”
老婦人匆匆從屋里出來,拍了拍小男孩身上的土,心疼的不能行。
她對女人抱怨道:“之前這戶院子的主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還在自己家里挖密道!回頭就把這密道給堵了,萬一哪日陽陽鉆進去出不來了,憋在里面可如何是好。”
女人覺得有道理,點頭應下。
聽著兩人的對話,江姝檸的腦海里極快地閃過什么。
她抬手敲了敲門。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