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澤,你是不是有病?”
我最后還是忍不住罵了他一句。
但罵完后,我又不得不上了這個男人的車,畢竟我折騰了一天確實也累了,不行再找別的交通工具。
于是,我們倆終于踏上了歸途。
臘月的南方,即便是氣候再暖和,一路飛馳,我從窗外也能看到高速兩旁的山頭上,有冰凌覆蓋的情況。
“你在看什么?”
陸聞澤在前面開著車,見我坐在身后一直沒吱聲,他看了一眼后視鏡忽的問道。
我蹙了蹙眉:“好像要下雪,你能不能開快點?”
陸聞澤嗤笑了一聲:“也就是一兩個小時的路程,天黑前就能回到京州,你擔心什么?”
那倒是……
我被他說服了,于是不再關心外面的天氣,而是在合上了雙眼,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我媽那邊再過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忽然間,前面的男人又說起話來,就像為了打破這車里的安靜,沒話找話一樣。
我本來不想搭理。
可聽到他提老太太,只能又睜開了雙眼。
“她情況怎樣?腫瘤化驗結果出來了嗎?”我問道。
“出來了,是良性的,不過老太太年紀大了,這次動了那么大手術,還是要注意休養。”
陸聞澤在前面回道。
頓時,我聽到后長舒了一口氣。
前世老太太并沒有出現患癌癥的事,當時聽到她肝腫瘤,還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是那個地方記錯了。
幸好,她沒事。
“那你記得到時候找個專業點的護工好好照顧她。”我一顆心放下來后,也就隨口搭了句。
可話音落下,前面開著的男人卻目光又看向了后視鏡。
“其實,再好的護工也比不上你,江柚,我跟江甜的事,今天你也清楚了,那就是一個誤會……”
他有點欲又止。
我在后面微微偏了一下頭,再次靠上去,我合上雙眼的時候,并不是那么愿意想搭這個話。
陸聞澤在前面見狀,只能硬著頭皮把下半句說了出來:“江柚,我們就沒有機會再繼續生活嗎?”
“沒有~”這話,我倒是很快就回復了。
“陸聞澤,你到現在都沒有明白,我跟你離婚,不是因為江甜,而是那種令人窒息的日子我過夠了。”
“……”
“陸聞澤,你知道嗎?嫁給你后,我就像一條離了水的魚,為了追逐你,放棄了賴以生存的水源,就連鱗片都剝離了,你覺得我還會想要過這種日子嗎?”
我閉著雙眼緩緩將嫁給他后的日子描述出來。
前世七年,今世三載。
我的腦海里哪怕現在浮現出那棟永遠都是我孤零零在等待一個人的房子,都已經感覺到窒息了。
陸聞澤在前面不說話了。
或許是我這個最簡單的比喻,讓他也清醒認識到婚后三年自己做過的種種。
很長時間,沒有聽到他再提這種過分的懇求。
沒人打擾的我,后來也慢慢睡去了。
“嘎吱!”
再次被驚醒,是車輛猛地停下,慣性讓我在睡夢中都整個人朝前撞了過去。
“發生什么事了?”
剎那間,我條件反射般的伸手扶住了前面椅子,睜開雙眼就看向了前面的男人。
卻發現,前面擋風玻璃出現了好幾輛撞在一起的車,如果不是我們這輛及時剎住,只怕也撞了上去。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