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他說有點渴了，我就起身幫他倒水，他居然問我，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夏淺淺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很快就收起了笑。

“然后呢？”“可能是我比較聰明，意識到以前我可能不會做這些事，就說這陣子去國外工作，經歷了很多事，突然意識到以前的自己太不懂事，所以性格沉淀了很多。

”“然后呢？”“然后他說，‘你個死小子，總算是長大一點了’，希望我以后不要再氣他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故意學著老爺子的語氣和神態，看得夏淺淺唇角一翹。

“再然后呢？”她問。

“再然后，我爸就打電話過來了，這是我跟他之前說好了的，見到老爺子之后，十分鐘內打電話給我，免得我說多了容易露餡。

”夏淺淺“哦”了一聲，反正只要知道老爺子還不知道秦妄陷入過危險，那就萬事大吉。

“對了，你在新學校還適應嗎？”“適應的。

”秦妄又說：“學醫很辛苦，你是怎么想到要學醫的？”夏淺淺說：“突然想到的。

”她也不是故意含糊回答，就是一回答起來，實在太復雜，還要牽扯到她媽媽那些陳年往事，還不如一筆打過。

“哦……”秦妄算是發現了，她只熱衷于提到老爺子的話題。

沒辦法，只好又回到老爺子的話題上。

“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以前我跟爺爺是怎么相處的呢？”頓了頓，怕她的回答又是只有三兩個字，于是又補上一句：“我怕下次再見他，又露餡了。

你也知道，人不可能一下子就變了，哪怕我當時的解釋很好，但是爺爺是個很聰明的人，所以我得多做一些功課。

”夏淺淺很理解。

秦老爺子的確是個很沉默的人。

昨天可能含糊帶過，可第二次見，秦妄還是這個禮貌的樣子——至少目前為止，他們的相處，秦妄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

到那個時候，老爺子免不了要多心。

于是她說：“你見過街上那些小混混嗎？”秦妄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這個，搖搖頭說：“暫時……還沒接觸過。

不過猜的出來是什么樣子。

”“是啊。

”夏淺淺點頭：“你以前就是你猜的那種樣子。

”“……”她是說，他就是街上那些蕩來蕩去的小混混？臉上的表情立刻就僵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但夏淺淺倒是很自然，因為她說的都是實話。

她也沒注意秦妄表情的變化，掰著指頭繼續說：“你以前是絕對不可能幫人倒水，或者說，主動幫人做事的。

所以下次見了秦爺爺，千萬不要再幫他倒什么水了，能讓別人做的，你一律不要自己做。

”“……”“還有，你以前也不叫秦董‘爸爸’，所以在秦爺爺面前，千萬不要這么稱呼他。

”“我以前是怎么叫他的？”夏淺淺想了想，說：“秦董事長，或者直接叫名字，也有時候會叫他老頭。

”“……”秦妄的唇角抽了抽，這回連一點表情都做不出來了。

原來，他是個這么沒禮貌的人？？阿蘇助理居然一點也沒提過。

不過也是，阿蘇助理哪里敢跟夏淺淺這樣，直接說這些話呢？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