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方的話中,朱浩軒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不過卻并未說破,而是再一次關心了對方幾句,隨即便撂下了電話。
或許是知道接下去電話肯定會不斷,肖致遠直接便選擇了關機,而他則是閉著眼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需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的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縷一縷。
從自己接任公安廳長一職開始到現在,他自認為自己做的算不上好,但也算中規中矩,在調查新型毒品這件事上,他目前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么多,想要將隱藏在整件事背后的那條大魚撈出來,還需要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而這件事已經得到了韓峰的點頭,就等著肖致遠自己去物色可靠的人選。
腦海里突然閃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關于朱浩軒初戀女友車禍的那件事,剛上任那會,肖致遠便從公安系統的資料庫查詢到了那個車牌的車主,只不過因為新型毒品案,讓其一度忽略了這件事。
信息庫里面登記的車主是一名年紀不大的女子,而地址則是省城的某所知名大學,想到這,肖致遠隨即便給市局打了電話,讓他們幫自己尋找這個女子,雖然車禍的事情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還無法和毒品案聯系在一起,但他始終沒有忘記陳寶華說的那句話,當晚在車里的一個人,現在正是省城某位高官。
肖致遠也知道,只要現在將陳寶華從西京軍區帶出來,將省里的幾位領導的照片擺放在對方面前一一指認,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只是那樣一來,自己手頭上沒有確鑿的證據,很容易打草驚蛇,而且也容易對陳寶華造成傷害。
安排完這件事,肖致遠的思緒繼續放在了新型毒品案上,從黑玫瑰進入江南到現在,今天是第一次露面,雖然沒有人見到此人的面容,也不確定這個人就是所謂的黑玫瑰,但至少這是一個信號,那就是省城很有可能會有一次大的交易。
腦海里再次浮現出那朵玫瑰刺青,之前從人民酒店內發現的那段視頻截圖,深深的印在肖致遠的腦海里,雖然戴夢蕓已經確定那段視頻被人動了手腳,可是這年頭無風不起浪,如果華凝玉并非黑玫瑰,那么對方有為什么煞費苦心的制造這段視頻讓自己產生誤會。
這絕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有人刻意的安排,只是到底什么人才能將華凝玉這個從國外剛剛回來的人牽扯進來,又是什么什么原因,讓自己產生華凝玉就是黑玫瑰的誤會。
肖致遠被撞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而將大大小小領導安排好之后,江海臉色陰沉的回到了自己在思域的辦公室,給手下人打了電話,道:“你立即和齊廳長聯系,他會想辦法將你帶出省城,這段時間你在外面先躲一段時間,至于和黑玫瑰他們的談判,我會親自向老鬼那邊打招呼。”
“老板,事情距離成功就還有一步之遙,我能夠感覺得出來,他們對于我們的那個配方很感興趣,而且我也現場調試了新產品,他們仿佛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那種享受之情全都寫在臉上。”說話的正是在通道內的那名西裝男子,此刻他早就已經換了一身裝扮。
江海不想因小失大,老鬼能夠冒險讓人來江南,其實看重的就是那個配方,而非自己在國內的銷售以及運貨渠道,只是眼下情況過于特殊,本想制造一些事端,以此吸引警方注意,從而能夠順利的完成交易,但現在看來,他是低估了肖致遠的決心。
握著電話在辦公室來回的走著,似乎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決定,一會過后,江海還是低聲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在配方只要在我們手上,那就不怕老鬼他們不找咱,可如果現在冒險繼續交易,一旦出事,咱們誰也承擔不起,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行,你是老板,一切都聽你的,只是我應該躲到什么地方呢?”西裝男子這會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他之所以想要盡早的完成交易,其實也是想要盡快的從這個圈子里脫離出來。
西裝男子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命運完全掌握在對方的手中,只要配方一天沒有賣出去,自己都別想脫離出來。
聽了對方的問話,江海沒來由的一陣好氣,道:“去哪里你自己決定,稍后我會給你的賬戶里匯點錢,至于什么時候回來,聽我通知。”
掛斷了電話,江海有些疲憊的躺在自己的老板座椅上,他不知道自己這一步走得到底對不對,接手子陽藥業其實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更為合理的身份,這樣他便可以高昂著頭出現在省城的各種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