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熟悉的臥室里,而剛那一聲把他從夢里驚醒的驚呼,是阮棠發出來的。
她坐在床邊,正低頭看著他。
而她的手腕,被他死死的握著。
“……對不起,我做了個噩夢。”傅樾川把手松開。
很快,他的眼神又變得驚訝。
為什么阮棠會突然出現?他在做夢嗎?
他伸手想捏自己一把,可這種意圖卻被阮棠察覺到。
她拿起了水盆里的毛巾,把水擰干后,啪的一下按在了他滾燙的額頭上。
冰冷的觸感讓傅樾川瞬間清醒過來,也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
“你怎么會來?”
生著病的男人,好像被剝去了冷酷的外殼,變得柔軟脆弱。
阮棠原本是不想和他說話的,能來照顧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但是看著他的神色,阮棠還是心軟了。
“你妹妹說你發燒了,不肯去醫院,我過來看看你。”
傅樾川沒有回答。
可阮棠卻看見他的嘴角輕輕勾了一下!
詭計多端的臭男人!
阮棠蹭的一下站起身要走,卻被拽住了手腕。
“棠棠……”他抓著她的手,聲音沙啞的要命,“別走……”
聽著他的聲音,阮棠的鼻子酸的要命,硬生生吞下滿腔的委屈。
“傅樾川,以后你再生病,就自己去醫院,別想再用這一招苦肉計騙我過來,我不會再上你的當。”
傅樾川的眼神黯淡下去,“我沒有想到你會過來,我知道你在給你媽媽過生日。”
她把他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了,他也沒想去打擾她。
聽了這話,阮棠卻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頓了一下,又俯身看向傅樾川,“你去過我家?!”
傅樾川的神色有些躲閃。
阮棠瞬間明白他真的去過。
她一時無語,問道:“你什么時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在門口看了一眼,沒進去。”傅樾川松開了她的手。
阮棠還想追問,但看著他倦怠的眉眼,還是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重新坐在了床邊,輕聲道:“其實,我還有件事想跟你說。”
傅樾川抬眼看向她。
阮棠遲疑了一瞬,說道:“京南酒店不是要建成了嗎?家具供應商需要招標,我把招標書也給宋家發了一份。”
果然,臥室里的空氣仿佛瞬間就凝固了。
阮棠猜想傅樾川很生氣,畢竟這件事她沒有提前告知他這個合伙人。
果不其然,傅樾川笑了一聲,“我現在不同意還來得及嗎?”
阮棠一時語塞,雖然晚了點,但也不是完全來不及。
“可以的,畢竟你是合伙人。”
她又要起身,手腕再一次被傅樾川握住了。
她回頭看去,傅樾川從下往上的看著她,眼里都是祈求。
“我同意,我什么都同意,別走,求你。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