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蘇鳴玉似笑非笑的看了在場人一眼,語中的嘲諷毫不掩飾。
“原來僅憑一個妾室的隨意攀咬,就可以隨意懷疑一個人的身份,”蘇明月直接朝著老皇帝道,“眼下最要緊的,不應該先查一查,此人為何能突破重重封鎖,來到御前告狀嗎?”
“那兩個宮女是不是錦衣衛的人尚未可知,但今日滿月宴,朝臣如此之多,禁軍的防衛也是一等一的,能讓這樣一個瘋癲的女子沖進來,外臣倒是很好奇,難道就沒有攔一攔?”
這話簡直讓楊笠一時滿身冷汗。
而緊接著,蘇鳴玉下一句話果然也是針對他:“楊統領這是早有吩咐,讓人能在禁軍之中動手腳。”
“我沒有!”楊笠立刻反駁。
這罪名他可不能認,禁軍戍衛宮城,要是能輕易被人收買,他別說統領當不下去,恐怕性命都不一定留得住。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蘇鳴玉道。
楊笠急了。
陸煥笑道:“我自然相信他沒有,但是此時非同小可,要是禁軍出了什么岔子,這整座皇城的安危,恐怕就不好說了。”
“楊統領,現在你的手下混進了居心叵測之人,你是不是該查一查呢?”
楊笠一聽陸煥這是在為他說話,連忙道:“是臣監管不嚴,禁軍十二個時辰皆有尋守,就算一時不察有人要搗亂,禁軍也絕不可能發現不了。”
監管不嚴,和主謀,這罪名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蘇絳雪輕輕看一眼陸煥和蘇鳴玉,他們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逼得楊笠不得不自證清白,幫他們查案。
楊笠對陸煥露出感激之色,之后立刻去外面查,剛才楚舞兒沖進來時,都是誰在守門。
而對楚舞兒,當然是憤恨又憤恨。
這樣心思惡毒的女人,怎么就還沒死,硬是茍延殘喘到了今天。
老皇帝靜靜地等著楊笠把人帶過來,楚舞兒不敢私自起身,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攀咬。
她的一切行為都是只在內宅之中奏效,現在到了朝堂之上,她驚訝的發現大家不按照她設定好的路線走。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去查蘇鳴玉和陸煥嗎?
整個大殿之內也沒人說話,只有團團偶爾哭一兩聲,很快被乳母安撫下去。
楚舞兒自始至終沒有看這個兒子一眼。
倒是有心看了蘇鳴玉,如果他真的是蘇絳雪的哥哥,那自己這個孩子,豈不是蘇絳雪的侄子?
就算是憑借著這層關系,蘇絳雪也不可能放任她死的。
楚舞兒心中想著,她當初的借人生子,真是做對了。
過了一會兒,楊笠提著幾個人進來,正是外面的幾個禁軍,還有兩個小太監。
一行人被提進來的時候,殿內所有女眷都忍不住把頭轉過去,經過拷打之后,他們的身上臉上都有了血痕,哪里是那些養尊處優的婦人們見過的。
那些人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楊笠也跪在殿前,沉聲道:“陛下,微臣奉命審問這些人,發現居然有人不按微臣事先定好的排班來值守,再查下去,居然發現這兩個人扮成太監的裝束,正準備混在糞車里出宮。”
老皇帝的神色有點緩和。
排班值守這種事,楊笠居然都是親自做的,可見他對這次宴會的重視。
這說明,這次的事多少跟他沒有關系,只是底下人在亂來。
“微臣追過去,他們本想自盡,但被微臣攔下。”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那兩個人不是太監,而是侍衛。
事發之后居然還有人幫他們逃出宮,這可真是。
說背后沒人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