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寧獨有的音色像毒蛇吐信時森冷的嘶嘶聲,也像大刀劃地時刺耳的摩擦聲。
再配上滿是惡意的語,沈少康只覺寒風穿透狐裘圓領筒袍,入侵厚實的肌肉,直抵他的骨頭縫兒中。
有液體從他額頭的傷口處滑落,他以長袖擦了擦。
袖口上無疑被鮮血染紅,但血液邊緣處仍有透明的濕痕——應該是汗水吧。
在這鎖天關中,不乏狠辣之人。
不過,他們下狠手時總是有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
沈少康還從沒有見過像邶寧這樣“任性”的人,仿佛人命在他眼中,真如魚肉般可隨意砍殺烹飪。
“怎的還不動手?”
邶寧笑著朝韓靳挑眉,陰惻惻的語氣透露出他的不快。
韓靳握著劍柄的手松了緊,緊了松,幾息之間已是糾結過百回。
最終,他還是礙于邶寧的威脅,拔出了劍,步步向邶寧逼近。
但他的速度很慢,應該是在拖延時間。
時間不等人,韓靳距離沈少康也不過幾步路,再慢也慢不了多久。
在兩人只有一步之遙時,沈少康運起輕功極速倒退,沿途還順手將桌椅掀向韓靳。
韓靳舉劍劈開桌椅。
劍刃鋒利,竟如切豆腐一般容易。
沈少康抽出放在柜臺里的破云劍,扭身劈向韓靳。
鏘!
兩劍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