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坐上馬車,拿著馬鞭就甩。
偏偏蕭瑯無拘起來,快跑幾步,一屁股跳上車,與春生同坐在車廂外。
馬車因他而顛簸了下,阿蓮沒好氣地掀開車簾。
“現在可是你有求于我,再這般囂張,別怪我給你個假消息!”
蕭瑯用折扇往阿蓮頭上敲,阿蓮后退急躲,小玉重重往他手背上拍了一掌。
“難怪你倆能玩到一處,都一樣的狗脾氣!”
蕭瑯收回手,看著手背上通紅的巴掌印,笑容冷了幾分,視線意有所指地掃向春生。
“我又不可能只聽你一面之詞,總會從各個方面去確定虛實,所以表妹你撒謊,于我造不成任何傷害,但是于你則不同。”
“兄長教你一條處世之道,有軟肋,就要學會裝乖賣巧,整天張牙舞爪的,只會害人害己。”
這道理,阿蓮在宋長安跟前親身踐行了幾年,還用得著蕭瑯教?
早在船內與元寶真真假假地互相試探時,阿蓮心里就生出了一團火,與預想中那般見到蕭瑯后,火勢已能燎原,眼下再被他說教,她就徹底抑制不住怒火了。
“要殺要剮隨你!我真是倒八輩子血霉了,遇上你們這么一群人!”
“你們都有血海深仇,都將性命置之度外,可我呢?我所求不過是逃離那人,卻先是被你盯上,后招個護院還是馮將軍的義子,現在還要跟可能投靠那人的元寶做戲。你們憑什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和他扯上關系,憑什么可以那么理直氣壯地讓我遭受這些?”
街上熙熙攘攘,蕭瑯聽著耳畔的質問,從胸腔中悶笑出聲。
“才生了孩子,就被傳染了孩子氣兒?”
諷刺意味十足的笑聲,像是一盆冰水,嘩地一下從阿蓮頭上澆下,令她徹底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