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淮直直地看向葉蘭舟,眸子里寫滿掙扎。
他相信,她不會出賣他。
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有這種奇怪的直覺和自信。
可真要是將秘密告訴她,只怕她會更加堅定要趕走自己的決心。
葉蘭舟站起身,興致寥寥地結束談話。
“你這就離開江府吧,若明日我還在江府見到你,我便去報官,告你無故賴在我家,讓官府將你驅逐出京城。
有官府出面作證,我江府與你便不再有任何干系。
來日不論你是要找鎮國公府尋仇,還是要找朝廷尋仇,都不會牽連到我江府。”
葉蘭舟說完,舉步就要離開。
顧長淮急了,兩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葉蘭舟低頭看了眼顧長淮的手,而后抬眸,擰著眉頭瞪著他。
顧長淮咬了咬牙,終于下定決心,拉著葉蘭舟要往屋里去。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
葉蘭舟站著沒動,冷眼斜睨他:“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你怕被我趕出去,沒辦法留在京城,編瞎話來糊弄我呢?”
顧長淮神情一凜,眸底滿是嚴肅,認真地道:“我既然答應告訴你,自然是據實以告,斷不會敷衍糊弄。”
葉蘭舟皺了皺眉,遲疑片刻,才道:“好吧,那你說吧。”
“此處非說話之地,進屋去說。”
葉蘭舟笑了,涼涼地道:“我一個寡居之人,讓成年男子進我屋里說話?顧長淮,你是想害死我嗎?”
顧長淮愣了愣,又抿起了嘴唇。
他雖熟讀圣賢書,知禮儀,識規矩,但在大義寨那幾年,大家都是粗著來粗著去的,不會計較那么多。
他從前的良好涵養與優雅舉止,漸漸的就被同化了,全都剁吧剁吧喂了旺財。
顧長淮后退一步,躬身抱拳作揖。.bgee.
“蘭舟,對不起,是我失禮了。”
葉蘭舟撇了撇嘴,十分不屑。
這小子懂得“禮”為何物?
葉蘭舟打了個呼哨,妞妞和賽虎昂著大腦袋、甩著大尾巴跑了過來。
賽虎已經一歲半了,長成威風凜凜的大狗子,體格比妞妞還大了一圈,壯得活像只牛犢子。
葉蘭舟打了個手勢,妞妞往東南方向跑,賽虎往西北方向跑,分別守住兩個方向,就在墻根底下來回溜達。
“說吧。”
顧長淮瞪著眼睛看著狗子,驚奇又好笑。
這把風方式,也是很奇葩了。
顧長淮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整理了下情緒,才沉緩地開口。
“鎮國公府……以前是我家。”
“什么?!你說……你是鎮國公府的人?”葉蘭舟梗了梗,“難不成,你是犯了什么錯誤,被鎮國公府掃地出門了?”
顧長淮連忙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