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溶對于靜思園的一切爛熟于心,即便目不能視,依然能準確無誤地避開一切障礙,進入內室,坐到榻上。
葉蘭舟上前診脈,而后再次為他針灸,加速排出毒素,然后根據現在的情況,對藥方做出相應調整。
為黎溶調理臟腑,最多三個月便能收到顯著療效,半年就能使他恢復健康。
之后,她就可以全心全意地研究黎溶的眼睛。
將藥方交給初六之后,黎溶忽然主動開口詢問。
“近幾日,你同宣武侯往來密切,難道你與彭家亦有源緣?”
葉蘭舟平靜地應道:“宣武侯痹癥嚴重,請我過府醫治。”
“皇上曾命太醫院三次會診,亦無法治好宣武侯。你一個年輕女子,當真有如此能耐?”初六忍不住懷疑。
葉蘭舟翻了個白眼,都不想再懟他了。
黎溶說道:“宣武侯乃本朝第一武將,你若能將他治好,便是大功一件,朝廷不會虧待你的。”
葉蘭舟笑了笑:“多謝王爺,我盡力救治便是。”
“下去吧。”
“王爺好生保重,務必按時服藥,切莫再做損傷眼睛之事,以免雪上加霜。”
黎溶點了點頭:“知道了。”
葉蘭舟行禮告退,初六送她出門。
他好奇地看著葉蘭舟,擰著眉頭問:“江夫人,我有一事不解。”
葉蘭舟沒應聲,懶得搭理這個豬隊友。
“太醫院的太醫哪一個不是從醫三十年開外?你年紀不過十六歲,便是打從娘胎里便學醫,也才十六年而已。連整個太醫院都治不好的病,你憑什么認為自己能治好?”
葉蘭舟:“……”
這個蠢貨真是越來越討厭了!
一面懷疑她能治好宣武侯,一面又期待她能治好黎溶的眼睛,這不自相矛盾么!
“江夫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葉蘭舟攏在衣袖里的右手忽然伸出,指尖閃著一點銀光。
下一秒,那銀光準確無誤地扎在初六后頸啞門穴上。.bgee.
“江夫……啊……啊啊啊……”
初六正絮叨得起勁,猛地感覺到后脖子一麻,就說不出話來了。
舌頭麻木僵硬,不聽使喚,只能啊啊啊的干著急。
他連忙跑到葉蘭舟面前,指著自己的嘴巴,啊啊叫了好幾聲。
葉蘭舟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初六連連拱手作揖,啊啊啊地求饒。
初八剛好從外頭走進院子,見狀快步走來問了一聲。
“江夫人,您來了,王爺如何了?”
“王爺安好。”
“咦!初六,你這是怎么了?啊啊叫什么?你說話啊!”初八驚訝地將他打量好幾遍,“江夫人,初六這是怎么了?”
葉蘭舟聳聳肩,一臉無辜地攤手。
初六急得腦門子上出了一層汗,連續作了好幾個深深的揖,身子都快折疊起來了。
葉蘭舟這才天恩浩蕩地一瞥眼,隨意抬了抬手。
初六只覺得后脖子一松,像是卡著他喉嚨的繩索驀地被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