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葉蘭舟才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等候多時的初八立即打開機關,放葉蘭舟出來。
“江夫人,如何?”初八迫不及待地問。
葉蘭舟神情凝重地道:“帶我去見王爺。”
回到靜思園,葉蘭舟對黎溶說:“我方才看過醫案與藥方,這半年來,王爺一共看了三位大夫,換了七張藥方,每日藥不離口。”
“那些方子雖然都是針對眼疾的,但與王爺的病并不對癥,且藥性兇猛,已然對王爺的肝腎等臟器產生重大影響,導致脈象雜亂,無從下手。”
初八急了,打斷葉蘭舟的話,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那些藥王爺全部停掉,先不要服用任何藥物,以免藥力影響到我的判斷。待七日之后,我再來為王爺請脈。”
“不服藥,那王爺的眼疾將會急速惡化,這可如何是好?”
葉蘭舟抿了下唇,再委婉的說辭,也改變不了事實,還是直說吧。
“恕我直,王爺的眼疾,再惡化又能惡化到哪兒去?”
初八一愣,立即看向黎溶,滿眼擔憂,怕他承受不了。bgee.
病在黎溶身上,他最清楚不過。
葉蘭舟的話雖然難聽,卻是事實。
他的眼睛只能略微見得些光,距離全瞎只有一步之遙,確實沒有多少惡化的余地了。
“初八,好生送江夫人出去。”
初八領命,躬身行禮,領著葉蘭舟退下。
出來靜思園,初八忍不住埋怨。
“江夫人,您怎可對王爺說那種話?王爺承受惡疾折磨多年,已是痛苦不堪,您這話豈非雪上加霜?”
葉蘭舟低著頭不接話,暗自琢磨著。
黎溶的脈象雜亂無章,處處都是毛病,看起來像是這些年請的大夫太多太雜,吃的藥過多過兇所致,可她總覺得還有哪兒不對勁。
只是那脈象屬實太亂,她一時半會還找不到異常。
“江夫人!”初八不滿,加重語氣叫了一聲。
葉蘭舟嘆口氣,攤著手一臉無奈地道:“初八,你別怨我說話直,若是讓王爺繼續服藥,他早晚死在那群庸醫手里。”
“你!”初八又驚又氣,忍不住瞪她,“慎!”
葉蘭舟是初八的救命恩人,初八一直對她感恩戴德,聽她口無遮攔,怕她惹禍上身,急得差點沖過去捂住她的嘴。
葉蘭舟知道初八是為自己好,瞧著他那空蕩蕩的右邊衣袖,不由得有些遺憾。
當時初八倒在她面前時,斷臂不見了。
要是斷臂還在,這年紀輕輕的小伙子,也不至于留下終身殘疾。
“初八,你日日跟著王爺,有些話不必我挑明,你心里也該有數。”
“王爺如今與一年前相比,瘦了足足一大圈,臉色灰暗,這是為何?”
初八眉頭深鎖,“嘖”了一聲,長長地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