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咳嗽了,因為她已經喘不上氣來了。
但她一直看著蕭瑯。
雙手扯不開卓千帆的大掌,只能伸向蕭瑯,無聲地、執著地、卑微地求助。
蕭瑯握緊手中的折扇。
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折扇折斷。
韓靳只知道蕭瑯對阿蓮另眼相看,但是拿不準她在他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
想了想,還是喊停士兵。
卓千帆欣喜,稍微松了些:“只要你承諾此事作罷,不再來為難北境任何人,我就放了她。”
蕭瑯的視線沒有從阿蓮臉上挪開。
她仍然很難受。
他以前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脖子細得仿佛一掐就能斷。
阿蓮連喘好幾口氣,胸腔里那股因窒息而產生的灼燒般的感覺,才終于消散。
她想開口求救,卻發現喉嚨被掐傷了,一說話就疼得厲害。
于是,只能斷續地道:“救,救我!”
所有人都在看著蕭瑯。
他不到十歲時就混跡于各種官宦仕族、商賈巨富之間,憑的絕不僅是能屈能伸、擅玩權術,更憑手段毒辣,身無軟肋。
他從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從不會為了任何人改變自己的決定。
蕭瑯忽然笑了。
似三月春風拂過山崗,拂開漫山遍野的花。
他將韓靳的弓箭拿了過來,從箭箙中取出一支箭,箭搭上弓,鋒利的箭矢對準阿蓮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