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各地財物丟失案件迭起,與我被陷害科舉舞弊有關,那勢必戶部與吏部早已勾結。”
“這些案件發生的時間,湊巧和大人前幾月被下令回鄉散心養身的時間對上。”
“我想,大人在朝堂混跡多年,必然知道各方勢力博弈的牽扯。將這些事情告訴大人,或許能更早破案。”
云皎月雙眸清澈,按照這本權謀文原來的故事軌跡。
崇會在林芙蕖的面子上,幫助祁長瑾洗清舞弊冤屈。
算算時間,現在肯定已經開始探查案件真相。
將這些事情告訴崇也好,沒準能加速破案的時間。
云皎月點頭道,“要是事情緊急,你今日就可以給他寫信。”
“澤州離滄州很遠,要是讓尋常信差去送信,一路上也要耽擱數月。”
“不如托陶夫人父親的商隊去送信,走水路要是快些,或許來回一月就能收到義父的回信,也能及時問他借到護衛。”
祁長瑾觸及云皎月坦誠的視線,心中某處地方逐漸柔軟。
他想問崇借護衛,其實只是為了保護云皎月和孫阿牛等人。
照孫阿牛的說法,他截獲的地方富紳財物,其中有官銀存在。
官銀,通常都是地方交上來的賦稅私銀所鑄造。
而官銀則會用在軍餉、官薪、各地建設、賑災之類的用途。在使用之前,獲得官銀的部門或者個人,都必須在各地銀監指定的熔銀地點,進行煉化新的銀錠和銀塊。
想來,是京都有人貪污官銀。
這才想借各地豪紳之手,將鑄造好的官銀偷偷摻在眾多財物中,讓人送出京都。
只是可惜近幾年賦稅過重,因此在轉移官銀的過程中,出現了各地百姓偷搶財物的插曲。
鑒于青州廷尉府也在幫襯押送無辜人犯。
又佐證貪污之人數量龐大,京都里外官員,有不少都在層層勾結。
祁長瑾眼眸劃過一絲危險意味,想來,這就是關于財物丟失案發生的原委。m..
眼下涉嫌財物丟失案的人犯,全在大荒縣。崇在滄州又開始徹查丟失案,沒準會引起京都官員的注意。
屆時,幕后黑手很可能……
會將所有涉嫌丟失案的人犯全都滅口。
好在京都離澤州,比青州離澤州更遠。
要是送信及時,定能在京都官員生出殺心之前,問崇借到人手在沙橘村暗中保護。
云皎月視線打量著不知在思索什么的祁長瑾。
想著要是祁長瑾能早些翻案,那她提和離時,就會愈加沒有心理負擔。
憋了好半晌,好奇問道,“你現在可還想問我,有關祁家被抄家的幕后原因?”
“要是你想問,我一定會知無不無不盡,將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祁長瑾眸中冰冷的暗芒一閃即逝。
聽見云皎月貼心柔和的話語。
他眉心微動,“不必。我已經有所了解其中原因。”
“我們家被抄家,應當是和銀監官銀火耗相關。不出意外,是官員貪污過度,致使沒有足夠的私銀鑄造官銀供國庫收納導致。”
京都那些人,想抄了祁家的庫房,填補貪污。
幸好青州廷尉府的衙役沒從祁家庫房抄出任何東西。
否則,祁家庫房的那些財物,不光能填補貪污,還能讓那些貪婪的官員在拿祁家銀兩鑄造官銀的過程中,再貪污一筆損耗的銀錢。
云皎月目光忍不住盯著祁長瑾。
這男人……
智商還真是超群。
她過整本權謀文,擁有大致故事線的上帝視角。
在她的印象里,祁家被抄和祁長瑾科舉被污蔑的真相,的確和銀監官銀火耗相關。
云皎月眸中有著細碎光芒,凝視著對方。
比較于男人俊逸清雋的容顏,她更欣賞對方的睿智明慧。
真不愧是能在科舉制中殺出重圍當狀元的人……
祁長瑾見云皎月視線炙熱,耳垂驀然間泛紅。
他挪開自己的目光,負在身后的手不自然微微緊握。
像是想起重要的事情。
聲音低沉溫潤,猶如沁人心脾的沉香氣息令人心神安寧。
“另外,你不必太過擔心孫叔和我。”
“你想帶村民認草藥也好,采石煉金也罷。盡管去做。”
祁長瑾無比認真,一字一句囑咐道:
“云皎月,我向你保證。往后……”
“外頭的事情,一切有我。你盡管放心。